早上，洛凡很快就醒了，或者說，晚上壓根沒睡。
而夜辰，似乎從昨晚酒醉後，到現在一直都睡的死死的。
該上學了，洛到心想。可是，這種毫無意義的學究竟要上到什麼時候，高三的內容自己在家用兩個月的時間已經解決得不能再熟了不是麼，爲了裝下去，甚至有時候自己內心的活動都不得不融入環境當中，這只是在浪費時間吧，每天就這樣像個普通學生一樣過着。
其實當個普通學生又何嘗不好……爲什麼要自以爲是地做個聰明人，聰明得了別人，到頭來含糊自己。
洛凡起身瞥頭，看向熟睡中的夜辰。
原來酒紅的髮色已被新長出的黑色漸漸取代，比以前短了不少的頭髮把整個人也似乎顯得成熟。
呃！
等等，短了不少的頭髮……
洛凡的雙眼猛睜。
什麼時候的事？昨天記得耳旁的頭髮都附着在那顆藍色骷髏耳釘上的……
洛凡的心臟開始了不安的悸動。等於說，昨天自己趁他熟睡出來後，他也出來了？而在自己回去之前，提前回去了？
“是要上學去了麼？”夜辰眼睛緩緩睜開，那種感覺，就好像之前是醒的，只是故意閉着眼皮一樣。
“是……啊，不早了呢。”洛凡撐笑應付。
“哦，”夜辰微微張口，整個人彷彿在沙漠中奔跑了半天的老虎，然後極度飢渴地躺在一片地上，毫無生氣。
“阿辰……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額，要不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就先去吧。”洛凡的語氣透露着關心。
“昨天只是喝多了，其實還好，”夜辰有些吃力地從牀上撐起來，晨光如往日一般透過窗戶，相比之下略顯不同的是，他那不再耀眼的頭髮。
酒紅的部位似乎已經很少了。
許是察覺到了洛凡的目光方向，夜辰揪起了額前一搓頭髮掂量了一會，“不喜歡原來的了，所以就換了，怎麼，變醜了麼？”夜辰微挑眉問。
“怎麼會……”洛凡遲疑，“和以前有些變化，但會有另一種味道，沒有什麼美醜之分的，額，是昨晚剪的？”
“是啊，乍一醒來你們都不在……”夜辰目光凝聚在了落凡額上的傷口處，便伸手朝那個方向輕輕碰了碰，“還疼麼，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了。”
“沒事的，然後阿辰就出去了？”洛凡咬脣問道。
夜辰放下胳膊，順勢抓住洛凡揚起的手，然後輕輕地放在枕上。
“一個人都沒有，管家也回去了，我覺得太悶，所以洗了把臉，在洗臉的時候發現頭髮一團糟，然後就找個理髮店剪了。”夜辰依然握着洛凡的手。
“是這樣啊……，我昨天晚上也覺得屋裡有些悶，便出去附近走了走。”
“呵呵，覺得悶就出去走走，這是你自己的自由，又沒什麼的。”
“因爲阿辰熟睡着，所以纔沒有說一聲。”
“我都睡了，還用得着說什麼。”夜辰鬆手，掀開被子，然後給光着的上半身套了一件短袖。
“不要……多休息一下嗎？”洛凡慢聲問道。
“已經夠了，我昨天理髮的時候，旁邊坐了一個大概也是高中生的男生，不過，在北城市這座高校雲集的位置，這也沒什麼覺得稀奇的。”
“嗯…….”洛凡有些奇怪夜辰的話題轉移。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他，發現他一直落魄地看着手中的一塊表。”
“怎麼了嗎？”
“當時頭昏，沒太看清，但表中有張照片，像個男生，，，這裡，有多少對這種情人啊？也許……加上你我的話？”
“或許並不是那樣的關係呢，弟弟什麼的也有可能。”
“不，那種眼神很明顯，和當初葉東皓抱着凌曉楓時，被抱那傢伙的眼神一樣。”夜辰帶着思考的表情。
洛凡有些啞然，夜辰怎麼對這些事觀察得這麼仔細。
“真希望，你這傢伙什麼時候也能有那種眼神，而並非只是我一廂情願。”夜辰蔑笑，擡首望着，洛凡。
洛凡呆愣地眨着眼，他只會這麼做，或者說，只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