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看着空中的字眼,心中無比的震撼,他們誰都沒想到,如今不死不休的對手在數萬年前居然曾經是自己的同胞,他們所有人都被那倆個異族人給騙了!
戰意,在不斷消減,大家一看看我,我看看你,握緊武器的雙手逐漸放鬆。
“站在我面前的,曾經是我的手足同胞,我真的要對我的同胞刀劍相向嗎?這樣做,豈不是剛好上了那兩個異族人的當?”
看着天空中的金色大字,華言大罵一聲,“一派胡言!他們篡改了後半段的歷史!居然故意把我加上去,讓我陷入被動當中,實在是太過分了!”
華言說的沒錯,他現在確實很被動,天空中所謂的“真相”,把他擡到了一個前所謂的高度之上,作爲殺死異族人的英雄,若此時華言再想着發動戰爭,士兵們或許會改變對他的看法。
可現如今,華言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無論如何,他必須要贏得這場戰鬥,元拓帝國和宋史帝國必須只能剩一個!
心中這麼想着,華言手腕一番,一頂樸實的皇冠出現在他的手腕上,他正準備拿着皇冠對人羣發號施令。
突然間!
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華言側面傳來,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華言身邊,正是馨兒!
只見馨兒掌心閃爍着綠光,一根根藤蔓自她手掌中飛出,瞬間將華言手中的皇冠奪了回來。
“不好!”
華言暗叫一聲,馨兒接過皇冠,奮力拋向空中。
“櫻夢姐!接着!”
櫻夢點頭示意,正準備接過皇冠,卻迎面衝過來一個人,奪走了那頂皇冠,正是呂錦!
此時的呂錦,披着一件骯脹的黃袍,臉上留着邋遢的鬍鬚,雙手雙腳滿是黑泥,像極了一個瘋子。
他手裡拿着皇冠,眼裡閃過一絲狂熱,直接把皇冠帶在頭上,大喊道:“所有人!跪下!”
一股磅礴的氣勢從他體內傳來,夾雜着皇冠上所釋放的威嚴,讓所有元拓帝國和宋史帝國的人都下意識的跪在了地下,就連天空中的櫻夢和呂丘豪也落到地上,跪下。
呂錦獨自一人懸浮在空中,如同一個不可一世的君王,俯視着下方的人,發出陣陣狂笑。
“哈哈哈……終於……終於讓我等到這一時刻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呂丘豪慢慢擡起頭來,看着呂錦道:“父親,你這是……”
呂錦轉過頭來,看着呂丘豪道:“呵呵,你簡直和你父親一樣傻,直到現在還在相信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呂丘豪一聽,瞳孔一陣收縮:“難不成你是……”
“沒錯!”狂妄一笑,道:“我就是那個一直躲藏起來的異族人!而你的父親,正式被我親手殺死的!”
“譁!”
此話一出,頓時引發全場一片譁然,所有人都擡起頭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呂錦,而呂丘豪也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顫抖的手指着呂錦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呂丘豪輕蔑一笑,“因爲你們呂家,流淌着上古帝王的血!只有殺了你們,我才能控制整個元拓帝國!”
“譁!”
全場又是一片譁然,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卻給周圍的人帶來了太多震撼的消息。
敵意,再次從人們心中升起,不過這次,戰意指向的並不是昔日的對手,而是空中的呂錦。
然而,空中了呂錦絲毫沒有感受到人羣的敵意,自顧自道:“這場復仇計劃我和織田信精心設計了數千年,我們騙過了元拓帝國,騙過了宋史帝國,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連你們的國師都被我們騙了。”
“不得不說,你們真是一羣血統低賤的廢物,白癡,和我這種高貴的洋東人相比差得遠了!”
所有人一聽,紛紛握緊拳頭,怒視着呂錦,卻沒一個人動手——那頂帽子給人們帶來的壓迫感太強烈了,使得他們根本不敢反抗呂錦,確切的說是不敢反抗呂錦帽子上的權威!
微微低垂着眼,呂錦視線掃過衆人,淡淡道:“本來,我是想着讓元拓帝國把宋史帝國消滅後,再略施小計讓元拓帝國自身內亂從而讓你們兩大帝國的人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轉頭看向櫻夢了呂丘豪,呂錦接着道:“結果沒想到居然,居然蹦出你們這兩個該死的傢伙,不知從哪得知了真相,還把這個真相告訴了尚興文那個蠢貨,關鍵那個蠢貨居然還信了,跑來想要阻止這場戰爭。”
“你們這麼做,相當於把我精心準備了數萬年的計劃完全打亂,讓我不得不現身,不讓你們繼續說下去!”
呂錦的這番話,相當於變相的把櫻夢和呂丘豪等人往善的方向推,自己則被動的跑到了惡的那一面。
“你們的先祖摧毀了我的國家,摧毀了我的同胞,摧毀了我的一切,如今,我就要用你們先祖的遺物來摧毀你們!”
說着,呂錦高舉右手,大喊一聲,“元拓大軍,聽我口令!給我把宋史帝國的人統統殺光!”
“統統殺光!”
“殺光!”
……
呂錦刺耳的回聲在整個區域中迴響,然而,令人奇怪的事,在場的人並沒有聽呂錦的話,而是慢慢站起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天空中的呂錦。
呂錦臉上露出一絲不快,緊鎖眉頭道:“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行動!難不成你們想違抗你們先祖的命令不成?”
“該死的人,是你!”笙明月大喝一聲,朝着空中地呂錦射出一道金光!
呂錦胸口被金光貫穿,整個人瞳孔一縮,緩緩從空中落下,他戴在頭頂上的皇冠,也從他的腦袋脫落,在空中飛蕩。
“各位,我先謝幕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呂錦心中這麼想着,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落入了人羣中。
“去死吧!”
離呂錦最近的人紛紛衝上前去,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身上。
此時此刻,兩國之間的仇恨已經完全轉移到了呂錦身上,這持續了上萬年的恩怨,也在這拳打腳踢中逐漸消散。
“父親!”
呂丘豪大喊一聲,朝着呂錦的方向衝了過去。
他已經不願再繼續演下去了,現在的他,只想要自己的父親活着。
櫻夢死死地抱住呂丘豪道:“丘豪,不能去!我們不能過去!去了就功虧一簣了!”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你們不許打我父親!都給我滾!滾啊!”
淚水,不斷從呂丘豪地眼角滑落,他無助的吶喊着,咆哮着,卻怎麼也無法阻止悲劇的發生。
在外人看來,呂丘豪現在依舊被假的“呂錦”所騙,下意識地認爲面前的這位“假呂錦”是自己的父親,只有少部分知情者才能深刻體會到此時地呂丘豪內心是有多麼的痛苦。
尚興文和呂錦曾經的親信以及等一干知情者們,紛紛低下了頭,留下了眼淚:呂將軍,一路走好,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
“丘豪!這就是代價,這就是和平的代價啊!你要冷靜,你一定要冷靜啊!”櫻夢抱着呂丘豪地腰道
“撲通。”
呂丘豪雙膝跪地,早已哭成了淚人,看着遠方憤怒地人羣,他的心在滴血,他恨不得將面前的人統統殺光,但卻又不能這麼做,他只能將心中的仇恨隱瞞。
滿含淚水地看着櫻夢,呂丘豪呢喃道:“這種時候,你要我如何冷靜啊!”
櫻夢無話可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呂丘豪,用自己的愛撫平呂丘豪心中的痛苦。
就這樣,原本激烈的戰場出現了十分另類的場景,一邊是宣泄憤怒的人羣,一邊是沉默的知情者,呂丘豪夾雜在人羣之中,放聲痛哭。他哭的越大聲,憤怒的人越憤怒,沉默的人越沉默。
……
夕陽西下,日光逐漸收斂,帶走了最後一絲光明,同時也帶走了所有的情緒。
呂丘豪的哭聲逐漸平息,人羣的憤怒也逐漸平息。
一個被的打不成人樣的男子倒人羣腳下,他的臉已被打爛,身子被打成了肉醬,可即使是這樣,呂丘豪依舊能夠認出此人,正是他的親生父親。
呂錦,卒。
誰能想到,一代征戰沙場多年的英雄猛將,竟然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死去,這不僅令人有些感慨,世事無常,世事難料。
正所謂人終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呂錦用計謀,解釋了真相;用謊言,換來了和平;用生命,來化解了兩國的矛盾。
他的死,可以說是重於泰山了!
櫻夢牽着呂丘豪地手慢慢走到人羣中央,大聲說道:“各位!我要向你們宣佈一件事!今天!我要和呂丘豪成親!”
此話一次,全場再次陷入沉默,不過這次的沉默與上次的沉默明顯有些不同,大家之所以沉默,並不是被這個消息驚到了,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這門婚事,我同意了。”
衆人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名絕美的少婦腳踩七彩聖光從遠方飄了過來,正是元拓帝國的女皇——苑瑩華!
只見她緩緩落到櫻夢和呂丘豪面前,挺直腰板,神聖的光輝籠罩在兩人身上,這才緩緩道。
“呂丘豪,你願意娶櫻夢爲妻,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嗎。”
苑瑩華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十分的清醒,能夠傳到所有人耳中。
呂丘豪先是一愣,看了看苑瑩華,又看了看櫻夢,點了點頭。
“我願意。”
苑瑩華微微一笑,繼續道。
“苑櫻夢,你願意嫁給呂丘豪,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嗎。”
櫻夢注視着呂丘豪,眼裡閃着耀眼的光輝道:“我願意!”
“很好!我宣佈!從今以後你們倆正式結爲夫妻,希望你們在今後的生活中不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能以一顆寬容的心去善待、包容和理解對方,共享家庭的溫暖,共歷人生的風雨!”
兩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
“我們會的。”
苑瑩華笑着伸出手來,“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和親家了,元拓帝國的呂丘豪陛下,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對於這個稱謂,周圍的人沒有任何異議,畢竟,華言消失,織田佑早已身死,呂丘豪是唯一一個具有上古皇室血脈的人,讓他擔任元拓帝國的皇上,合情合理。
“請多指教。”
兩人握手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爆發了雷鳴般的歡呼聲。
兩國之間持續了數萬年的矛盾終於在這一月下握手中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