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說一碗,我天天喝十碗都不再話下!”
果然,男人都喜歡逞強,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
小時候馬滇喝的骨髓太少,根本達不到妙塵的要求,好不容易讓馬滇誇下海口,妙塵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機會,再度端來一碗夜雲精骨髓遞給馬滇道。
“哼!我的寶貝孫子就是厲害,來再多喝一碗讓馨兒瞧瞧!讓馨兒見識見識我孫兒的喝水絕活!”
馬滇顫顫巍巍的伸出手,瞪大眼睛,看向妙塵,那眼神彷彿在說:“爺爺,不帶這麼坑孫的啊!”
可妙塵卻像是沒看到那眼神似的,不由分說地將碗遞到馬滇手上,“乖孫兒!來!喝水!”
可憐的馬滇只好低着頭,痛苦的看着碗中的粘稠物:沒辦法,自己裝出去的比,含着淚也要喝完!
爲了那崇拜的眼神,爲了那飛竄的牛比,爲了那美好的將來,馬滇一閉眼,將第二碗骨髓吞了進去,體內的風魔力全力催動,將喉間的液體有扯有壓,總算勉強讓它們落進肚裡。之後又微眯雙眼,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好喝!”
“來!再來一碗!”
……
就這樣,馬滇當着馨兒的面連幹了五碗骨髓,妙塵這才肯放過他,而馬滇再馨兒心目中的地位也因爲這五碗骨髓變得異常的高大威猛,馨兒對馬滇的崇拜已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可馬滇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此時他的內心如同,獨自一人坐在角落,一邊凌亂,一邊乾嘔。
不得不說,裝比是要付出代價滴,同時,也不得不說,這夜雲精的骨髓雖然難喝,可效果確實槓槓的!馨兒那破損的丹田在夜雲精的骨髓的滋潤下逐漸開始癒合,照這個速度下去,相信用不了半年,可能在開學前就能將丹田完全修復了!而馬滇的丹田也變得越發堅韌,體內的風元素在飛速旋轉,剛抵達沒多久的瓶頸居然隱隱有鬆動的跡象。
“隔!”
只聽馬滇打了一個又臭又響的隔,薰得馨兒下意識地捏緊鼻子,不敢靠近馬滇。
而打完隔之後,只聽“啵”的一聲輕響,那鬆動的瓶頸被瞬間衝破。
四十三級,達成!
夜雲精骨髓,不愧是骨之精髓!
馬滇晉級後,蛟流也緩緩往下落,在樹冠上飛行,最後來到一個空地停下,對着背上的三人道:“好了,這裡就是異魔森林核心地帶了。”
馨兒興奮地從蛟流背上跳下,而蛟流也再度化作人形。
“好啦小馨兒,這裡你比較熟,帶路吧。”妙塵道。
馨兒點了點頭,一蹦一跳的走在三人面前,心中無比的激動:太好了,終於又回到這了,終於又能見到熟悉的小木屋了!太好了!太好了!
突然!在哪茂密的樹林中,有一道光透了過來。透過那光,馨兒彷彿聞到了熟悉的木香,看到了熟悉的白袍,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就在那裡!跟我來!”
馨兒興奮地朝着那道光跑去,撥開茂密的樹叢,內心不斷在狂喊着。
我回家了!我回家了!我回家了!
撥開層林,前方豁然開朗,一片空地呈現在衆人面前,然而,可惜的是,空地上除了叢生的雜草以外,便什麼也沒有,熟悉的木屋,熟悉的木樁,全都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雜草。
望着那綠油油的雜草,馨兒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
“家呢?”
馨兒在四周不斷來回走動,腳步越走越快,神情越走越焦慮,最後由走變成了跑,由焦慮變成了慌張
“明明就在這的,家呢?”
“我的家呢?我的家跑哪去了?”
“這裡也沒有,那個也不見了,到底在哪?到底在哪啊?”
……
馨兒不斷地自言自語,語氣中充滿了絕望和不安,而身後的三人也在不斷四處張望,妙塵閉上眼睛,打開心眼,仔細觀察着,卻發現這裡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也沒有任何人居住過的痕跡,所有的痕跡都已被摸得一乾二淨,就連不遠處的死氣也都全部消失了。
“嘶……不應該啊,這傢伙應該早就猜到我會帶馨兒回來的。爲什麼?爲什麼這傢伙提前把痕跡給處理掉了?明明已經拜託我要替他善後了,卻又要多次一舉,爲什麼?究竟是爲什麼。”
妙塵緊閉雙眼,不停地繞着空地來回走動,精神力全開,探索着這裡的每一寸土地,但始終覺察不到任何痕跡。
“馨兒,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一旁的蛟流忍不住問道。
馨兒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絕對錯不了,我的家就在這!就在這!”
馨兒快步走到草地中央,踩了踩腳底的草坪,激動道:“這裡原本有一個小木屋,我和爺爺就住在這!這裡就是我的家!木屋外面還撒了一圈龍骨粉!這裡還有兩個小樹樁,爺爺和經常坐在那裡聊天,木屋後面還有一個溫泉,我每天晚上都會在那洗澡,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消失不見了,爲什麼,爲什麼……”
說着說着,馨兒的眼淚悄然落下,淚水無情的摧殘着她的容顏,不斷地染紅她的眼眶,讓它失去了往日的靈動,變得朦朧不堪。
看到馨兒這副模樣,蛟流和馬滇內心也十分的痛苦,那淚水彷彿落在兩人心頭,像一根根尖銳的長針,刺像兩人的心臟,讓兩人無法呼吸。
明明知道馨兒內心十分難過,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這種感覺,屬實不是滋味。
馬滇上前一步,將手放在馨兒的肩膀上,輕聲道:“馨兒,你的家,可能已經……”
馨兒一把將馬滇的手推開,再度跑到草地中央,跪在草地上,不斷地刨着地上的泥土,一邊刨,一邊自言自語道。
“家呢?家呢?家呢?明明就在這的,家呢?”
馨兒的話語中帶着哭腔,聽起來是那麼的淒涼,那麼的痛苦,那麼的無助。淚水落在周圍的雜草上,卻顯不出半點青翠,那雜草反而因爲淚水的澆灌默默垂下頭來,變得暗淡無光,如同馨兒那絕望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