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啦!我愛主人可是勝過了愛我自己呢!這天底下,要說誰最愛我主人,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小嘰嘰驕傲道。
妙塵呵呵一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能看着小嘰嘰一臉興奮地將玻璃收入門內,甚至連細小的玻璃渣都不放過!
見小嘰嘰將玻璃收拾得差不多了,妙塵大手一揮,先前被小嘰嘰鮮血染藍的土地再度變成土黃色,連同馨兒和馬滇身上的血漬也都被清楚乾淨,而兩人依舊靜靜地躺在地上。
此時已臨近晚上,天空中依舊飄着小雪,可那雪卻顯得不是特別的潔白,而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夜色,讓紛飛的雪花顯得有些灰濛濛,彷彿天上飛的不是雪花,而是沒洗乾淨的灰塵。
入夜,月亮早早就探出頭來,冬天的月亮表現得異常的勤奮,彎彎的月牙兒被冷冷地寒風託着不斷向上爬,沒過多久就以爬過樹梢,爬上山丘,爬到山頂,接管了大部分的天空。
相比之下,那太陽就顯得有些懶惰,不僅懶惰,還非常的吝嗇。見遠方探出月牙兒,太陽像一個橘紅色的馬車輪,迅速收回餘熱,將最後的一絲溫暖保存下來,全部歸自己享用,不願貢獻給大地。
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往下落,由馬車輪變成了半月板,再變成一線天,最後連線也消失,徹底落入西方。那下落速度之快,甚至趕超了月的爬行速度。而那溫度也隨着月亮和太陽的一升一降而逐漸下降。
最後,夜幕完全降臨,月亮徹底接管天空,整個天地被月色籠罩,在月色的掩護下,那雪花變得更加不起眼了,整個巨靈場浮現的不再是紛飛的雪花,而是無數雙幽邃的眼睛,在黑夜中閃爍着駭人的光芒,時不時還回蕩着可怕的嚎叫聲,讓黑夜顯得更加的陰森恐怖。
妙塵無心再欣賞外面的景色,看着印堂逐漸發黑的馨兒和馬滇,淡淡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等等!”
小嘰嘰再度趴在馨兒身上,默默聆聽着她的心跳,默默感受着她的呼吸,直到自己的心跳與呼吸和馨兒保持一致,這才依依不捨地從馨兒身上爬下,看着馨兒。
“主人!希望你醒來後不要怪我,我這麼說,也是爲了你好,這是我目前唯一能爲你做得事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的任性之舉把。”
馨兒雖依舊保持的沉睡,但或許是和小嘰嘰心意相通的緣故,聽到小嘰嘰這麼一說,馨兒的手指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不過,小嘰嘰並未察覺,而是依舊趴在馨兒身上,貪婪的吸着馨兒身上的體香,企圖能讓這香味能在自己鼻子裡多停留久一些。
妙塵再度拿出小船,懸浮在山洞外,輕輕抱起馨兒和馬滇,將他們放到船上。這才也慢慢爬到船上,扭頭對小嘰嘰道:“走啦!”
小嘰嘰點了點頭。朝着沉睡的馨兒不斷揮手,同時內心再不斷祈禱:主人!無論何時何地,您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看着天上的那艘小船化作一道閃亮的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划向遠方,越來越小,越來越下,最後變成一個小點點,與天上的星辰融爲一體,不知爲何,小嘰嘰眼裡有淚花閃爍,那淚花映出了周圍的夜色,映出了璀璨的星空,映出了她那堅毅的臉龐。
“我的主人!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一定會回來接我的!”
之後,小嘰嘰也慢慢走回山洞,打開第六扇門,裡面,是一白茫茫的一片,除此之外,看不見任何任何色彩,聽不見任何聲音。
小嘰嘰慢慢走進那片白茫,本就潔白如雪的她一踏進門內,瞬間消失不見,而那扇門,也悄然關閉。
沒過多久,無數頭滄瀾野獸涌進洞穴,他們紛紛瞪大眼睛,眼中射出陰森可怕的光束,鼻子在周圍嗅來嗅去,彷彿在尋找些什麼,不過似乎始終沒什麼進展。
最後,一條人影從那羣野獸走了出來,黑長袍,黑麪具,黑斗笠,讓人看不清這人究竟是男是女,究竟長何樣,只聽到一道的聲音在整個山洞迴響。
“它以不在這了,我們走!再去別處搜索!”
……
進入門內的小嘰嘰對於洞內發生的事自然是渾然不知,而早已離去的三人更是不可能知曉,此時此刻一葉扁舟在空中飛起,速度之快,猶如流星趕月。它劃破夜空,卻不帶走半點月色;它衝破雲霄,卻到不了月上;它融於月中,卻不屬於月下
確切的說,它不屬於天地間,它與天地融爲一體,卻又與天地顯得格格不入,因爲天地間,除了它以外,沒有任何一膄船能懸浮在空中,沒有任何東西能趕超他的速度。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像是蓋在兩人身上的一張柔軟的毯子,濃濃的睡意順着那月光注入兩人的體內,讓兩人始終保持沉睡。
然而,這種睡意並沒有持續太久,那調皮的風逐漸吹向月周圍害羞的雲朵,將他貼到月亮身上,讓他們緊挨着,永不分離。
月亮在雲朵的擁抱下將月光收斂了起來,讓天地間月色不存,徒留一片黑暗,而月亮自己則在黑暗中與那白色的雲朵膩歪在一起,早已忘卻了自己的職責是什麼。
由於月色不存,夜晚的風顯得更加的肆無忌憚,它開始在天地間肆虐,將紛飛的雪花吹得暈頭轉向,將盛開的雪梅吹的瑟瑟發抖,將馨兒的秀髮吹得四處飛散,將馬滇的衣袖吹得吱吱作響。將兩人的睫毛吹的微微晃動。
終於,在風的搗亂下,兩人同時睜開眼,同時坐起身子,同時環顧四周。馨兒一臉疑惑,率先問道。
“咦,奇怪了,我們之前不是在巨靈場嗎?怎麼突然跑到船上來了,而且,小嘰嘰呢?我的小嘰嘰哪去了?”
“因爲你的傷尚未痊癒,不能在哪裡待太久,我就先帶你們離開了。”妙塵道。
“我的傷……”馨兒下意識地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不由得驚呼道。
“我的傷?我的傷怎麼好的差不多了?而且,我的魔力怎麼莫名其妙到達三十九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