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吳軒趕忙道:“別別別,老婆大人,我知道錯了!從明天起,我一定會每天瘦一斤,直到老婆大人滿意爲止!”
“不是明天開始,是從今天,現在開始,今晚之前,你必須要給我瘦一斤!瘦不下來就別回房睡覺!聽見沒有!”精怪及其不講理道。
吳軒聽後內心一陣絕望,但又不敢抱怨,只能默默地垂下頭來道:“遵命,老婆大人。”
衆人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吳軒,巴不得他再慘一點,精怪的要求能再嚴格一點。
吳軒自然知道想這羣老油條求助不靠譜,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馨兒,希望她能爲自己求求情。
馨兒微微一笑,跳下椅子,來到吳軒身邊,送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嘻嘻,吳軒爺爺,加油!馨兒期待你的八塊腹肌!”
見連馨兒都沒有幫自己求情的打算,吳軒內心也已徹底絕望:看來一會,只能出去鍛鍊鍛鍊了,要不然連牀都上不去了。
一旁的袁熊拍了拍吳軒的肩膀,故意露出一副十分同情的表情,但還是難掩那眼角中的笑意。
“嗨呀,小軒啊,你就別抱怨了,精怪她也是爲了你好,你要知道,你瘦下來了,顏值就高了,精怪也就開心了,醉仙樓的生意肯定也會更好了!你說對不對嘛?”
吳軒很是鄙視的給了袁熊一個白眼,可袁熊卻毫不在意,繼續道:“以後,就由我來做你減肥路上的監督人吧,精怪你放心,我一定每天讓吳軒超額完成任務的!”
精怪聽後立刻展演笑道:“有二哥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袁熊聽後哈哈大笑,拍了拍吳軒的背道:“走,小軒,我們跑步去!”
吳軒聽後一愣,“什麼鬼?跑步?現在?”
袁熊不可否認道:“廢話!都已經晚上了,現在不跑,今天的任務就完不成了!我說你到底還想不想瘦,想不想睡覺了?”
“可是我這纔剛吃飽飯,就不能休息一會消化消化嘛?”吳軒懇求道。
“還休息什麼,跑着跑着就消化了!趕緊的!起來跑步去了!”說罷,袁熊便不由分說地拉起吳軒。幾百斤重的吳軒就這麼被人高馬大的袁熊給拉了出去,一邊走,袁熊還一邊道。
“記住!用你的兩條腿跑!不許作弊!不許使用魔法,更不可催動原力!一旦被我發現,加跑十圈!聽到沒有!”
“不是吧!二哥,你就饒了我吧……”
目送着兩人離開,剩下的五人絲毫沒有同情吳軒的意思,反而一個勁的哈哈大笑。
此時,正值夜晚的黃金時期,外面一片燈火通明,人們趁着夜色出門,在大街上行走,每個街道都擠滿了人,街道兩旁店肆林立,淡淡的月光灑落在樸素紅磚瓦利在,停留在鮮豔的樓閣飛檐上,鋪設在寬敞街道上,給眼前一片繁華的玄隕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的詩意。
出行的人踩在地上,像是踩在月光上,一邊欣賞着天上的一輪明月,一邊穿梭於大街小巷,進出於各個商鋪,所有人都趁着這一時刻出門散步,享受着這美好的夜晚時光。整個玄隕城呈現出一副繁華的景象。
而醉仙樓由於提早關門,整個大樓周圍都顯得有些空蕩蕩,原處是一片繁華,而此地是一片冷清,偶有幾個熟人路過此地,但紛紛選擇匆匆離開,不敢再此逗留。
此時,只見一個肥胖的身軀,正喘着粗氣,邁着沉重的步伐,繞着醉仙樓不斷跑圈。別人跑步都是三步一呼,三步一吸。可這位胖子卻是一步三呼,一步三吸。他的身子早已被汗水浸溼,身上的衣物已變成了透明色,隱隱可以看到肚子上不斷晃動得肥肉,不斷飛甩着汗水。
每踏出一步,他的身後都會升騰起一團霧氣,留下一灘水漬,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慘淡的光芒,就像他的臉一樣,雖然滿面油光,但看看不到半點喜色,只有無盡的苦澀。
那劇烈的喘息聲讓樓內的其他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可是沒有人會因爲他的喘息而同情他,所有人都是一副看熱鬧得表情看着那個肥胖的身影。而他身後跟着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正握着一條不粗不細的鞭子,只要面前的那個肥胖的身軀稍微停下腳步,他手中的鞭子就會無情的落下。
“啪!”
“快點!快點!步子再邁大點!別讓我趕超你了,別像個娘們似的邁着小碎步,聽到沒有!”
“啪!”
“調整好呼吸,別亂的腳步!說了不許催動魔力你還敢催動魔力!加罰十圈!”
“啪!”
“呀!怎麼還停下了,看來是我打得不夠重啊!趕緊動起來,再跑十圈!”
……
這兩人自認是吳軒和袁熊,袁熊絲毫沒有因爲吳軒是自己的兄弟而手下留情,反而下手極其殘忍,鞭子雖然是普通的鞭子,但袁熊可不是普通人,被袁熊這麼一抽,吳軒只覺得背部火辣辣的疼,不得不忍着疼痛,繼續跑下去。
果然,男人,對待自己人下起手來,簡直比對待陌生人還恨!
就這樣,吳軒被袁熊這麼一般抽打着,一邊哭喪着臉繞着醉仙樓不斷跑圈,汗水夾雜着油水不斷從他的體內流出,看起來及其悽慘,完全不象是身爲醉仙樓店長該有的樣子,更像是軍訓時被教官體罰的學生,滿臉的苦澀,可憐兮兮,沒人同情。
“吳軒爺爺,加油哦!我還等着你的八塊腹肌呢,你要真瘦下來了,馨兒以後絕對不會在嫌棄你咯!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呀!”
遠處傳來馨兒不斷地加油聲,讓吳軒多少有了些動力,但內心依舊是無比的沮喪,看着眼前一片昏暗,聽着背後不斷傳來的催促聲,感受着背部那久久不肯消去的痛感,吳軒心中一頓哀嚎。
“蒼天啊,大地啊,求求你,趕緊讓我瘦下來吧,別再折磨我了,在這樣跑下去,我要沒命了呀!”
可惜,蒼天並沒有迴應吳軒的祈求,只有身後的袁熊再不斷地催促和鞭打。
醉仙樓外。吳軒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而不遠處的一個無人的角落裡,也有一個人,正承受着比吳軒還要難受的痛苦,只不過,除了回老,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的痛苦。
……
此時,玄隕城內的大街小巷,一片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呈現出一副繁華的景象,然而,在這繁華的背後,註定隱藏着不爲人知的冷清。
華府,圍牆外,牆根處。
那裡一片漆黑,是玄隕城內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地方,遠離紛擾的街道,遠離吵雜的人羣,平日裡根本沒有人經過此地。
因爲此地實在是太陰暗,太潮溼,太冷清了,即使是在大中午,陽光也照射不到那不起眼的牆根處,而那牆根裡面,也再無人居住。
這裡就成了整個玄隕城最少人經過的地方,終日陪伴它的只有無盡的冷清和昏暗。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個人,確實這裡的常客——華言。
此時的華言,正躲在牆根處,依靠着牆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他的內心充滿了痛苦,他的身子在不斷顫抖。
冷汗,順着他的下巴滴落,在這無人的牆根處,“滴答”聲不斷迴響,如同寂寞舞臺上的哀樂,讓人聽了情緒低落。
然而,正是這不斷迴盪的哀樂,卻讓華言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恐懼感逐漸消散,華言終於感受到了一雙溫暖的手,一雙熟悉的手。
此時此刻,那雙手正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帶來母親般的溫暖和少女般的柔情。
華言看着那雙手的主人,輕聲道:“謝謝你,回老。”
聽到華言開口,回老也漸漸收回雙手,略微低着頭,利用那寬大的黑袍掩蓋住了臉上的一抹潮紅。
“沒事,不用謝。只要少爺你能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華言點了點頭,繼續倚靠在牆面上,聆聽着不遠處的喧鬧聲,享受着之屬於自己的,片刻的安寧。
每次從醉仙樓離開後,華言都會和回老帶着這牆根處,慢慢平復心情。
要知道每一次進入醉仙樓,華言都要承受極大的心理壓力,都要做好隨時殞命的準備,都要迎接妙塵等人的威嚴,都要面對他們的冷眼相待。
而自己始終都要保持滿面春風,滿臉堆笑,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幾人的冷屁股,如果沒有一個良好的心態,是不可能做到的。整個華府上下,或許只有華言和華安能做到在醉仙樓不卑不亢,交談甚歡,來去自如。
可是,這種自如只是表面上的自如。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將尊嚴暫時拋棄的自如。是將自己心中的怨念可恐懼強壓下來的特意展示出來的自如。故而這種自如只是短暫的,是有代價的,是需要發泄的。
每當走出醉仙樓後,華言身上的那種自如就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焦躁與不安。
這種焦躁與不安讓他連路都走不了了,很多時候都是靠回老攙扶着他來到這牆根處,因爲他不希望別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尤其是華府的人!如今的他,是華府的頂樑柱,他如果跨了,那華府可能就會逐漸走向衰亡。
所以他選擇和自己最親密的人——回老,靜靜地呆着這無人的角落。而他則靜靜地倚靠在牆上,慢慢的發泄心中的負面情緒。
他的發泄方式很直接,也很隱蔽。就是通過聆聽自己汗水滴落的聲音,那枯燥無謂的聲音對華言來說確實最好的療傷藥,能讓他的心情隨着水滴聲逐漸平靜下來,讓他不再感到恐懼,不再感到畏懼,而是利用這些情緒不斷鞭策自己,將這些情緒轉化爲再此前往醉仙樓的動力!
深吸一口氣,華言終於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看着回老,面露微笑道:“好了,回老。我們走吧。”
說罷,華言便扭頭走回華府。
回老定定看着那偉岸的背影,不由得有些癡了:回想起第一次出醉仙樓的時候,少爺在這足足呆了半天才勉強恢復精神,可如今,卻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能打起精神,迴歸華府了!相信華府有了少爺,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而我,也一定會永遠跟在少爺身邊,永不分離!
心中這樣想着,回老眼中閃過一絲堅毅,再度化作一團黑影,消失在這無人的角落,始終跟隨在華言左右。
華言邁着自信的步伐,走進了華府,家族成員看到華言回來,紛紛向華言鞠躬行禮。
對於這個將家族帶向復興,帶向輝煌的少爺,家族上下所有成員都由衷的崇拜華言,都已將他當成了家族的主心骨,下意識地將他當成了族長。
而華言也沒讓族人失望,讓華府在玄隕城的地位水漲船高,面對族人的熱情問候,華言也紛紛報以微笑迴應。
而真正地華府族長華安早已在大堂處焦急地等待,一聽到華言帶着笑意平安歸來,華安心中既有喜也有憂。
此時此刻,華言和華安正再在大堂處,而整個大堂除了他們兩人以外,再也見不到半個人影。
華安看着自己的兒子,他的臉上始終掛着自信的微笑,可身爲父親,他很清楚的感受到那笑容的背後,隱藏着深深的痛苦。
“辛苦了,兒子!”華安抓着華言的肩膀道。
自古以來,父愛都是如此的漸漸單單,卻又如此的深沉偉大。簡單的一句話,卻將太多的父愛包含在了裡面,多到這幾個字已裝不下,正從兩人的眼角溢出。
華言擦了擦眼角上的淚光,微笑道:“爲了家族的複習,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父親放心,我一定會讓華府再度笑傲天下,問鼎世界!”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切記,萬不可操之過急,保重身體比什麼都重要。”華安淡淡道。
“嘿嘿,父親放心,我會保重身體的!”華言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