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魔森林,核心地帶,碧溪泉。
一男一女,一老一小正在水中嬉鬧。
只見小女孩正騎在老者頭上,笑眯眯道:“爺爺,再遊快點,遊快點。好舒服啊。”
女孩的笑聲如同最美的天籟,在森林中久久迴盪。而老者也不斷髮出爽朗的笑聲,那笑聲中充滿了故事,充滿了灑脫,充滿了滿足
……
誰能想到,曾經將大陸攪得天翻地覆,惡貫滿盈的絕命獵殺者——言無名,如今卻在此和一位孩童嬉戲。
“不玩了,不玩了,爺爺的骨頭都快散架了,你實在是太能鬧騰了。”
可不是嗎,馨兒一會抓鬍子,一會揪頭髮,幾乎把無名的毛都拔了個遍!咳咳,當然,那裡除外。
而且還要騎在無名背上,坐在無名肚子上,總之馨兒怎麼舒服怎麼坐,無名怎麼難受怎麼來。而且我們的小馨兒還義正言辭道:“誰要爺爺要偷看人家洗澡,這是對爺爺的懲罰!”
最讓無名無語的是,馨兒雖然這麼說,卻光着屁股騎在自己頭上還不停的蹭啊蹭的。最後居然還來一句。
“爺爺你該剪頭髮了,頭髮長長的搞得人家好癢呀!”
無名實在受不了了,這才從水裡跳出來。
“好了趕緊穿衣服吧,時候不早了,洗完澡早點休息吧。”說完,無名就別過頭去,不再看着馨兒,他可不想再被馨兒冠上偷窺狂的罪名了。
無名依舊穿着那件破衣服,但即使是泡在水中,那件衣服依舊是保持乾燥。
無奈,馨兒從水中爬上來,拿起恐鱷皮,使勁穿上。
“嗯!啊!嗯!啊!爺爺這衣服太小啦!我都穿不進去!”
“小?怎麼會小呢?這衣服絕不會小的啊 !”說着無名轉身看去,頓時哭笑不得,拍了拍馨兒的腦袋。
“笨蛋!那是褲子,你套在頭上幹嘛!這個纔是衣服!”
終於,在無名的幫助下,馨兒總算把衣服穿好。
與其說是衣服,倒不如說是內衣更合適,一件衣服一件褲子都短得可憐,只能勉強遮羞,將馨兒平坦的小腹和纖細的四肢裸露在外,冷風吹過,馨兒居然沒有感到寒冷,反而有一股暖流在自己全身流淌。
“爺爺!這衣服好神奇呀!穿上它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無名笑笑,“這衣服的神奇之處多着呢。它的作用可不止能保暖,以後你就會慢慢體會到了。好啦我們回去睡覺吧。”
說着,便抱起馨兒回到了小木屋。
木屋內,馨兒正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或許是因爲之前睡得太久,又或許是因爲太過興奮了,馨兒怎麼也睡不着,搞得無名也不能好好休息。
“好啦!好啦!別鬧騰啦!這樣吧,爺爺給你講個故事,聽完就睡覺!”
“好呀!好呀!馨兒最喜歡聽故事了!以前哥哥姐姐經常講故事給馨兒聽……”
說到這,馨兒的聲音戛然而止,默默垂下了頭,兩行淚珠在眼裡打轉,思緒逐漸飄到了天上。
無名抱緊馨兒,將她往自己懷裡靠了靠,拍了拍馨兒的背,順勢將她的眼淚擦乾。
“很久很久以前,大陸出現了一個曠世奇才,他和所有元素都是百分百親和,精神力更是同齡人的數倍,像你一樣。他是大陸公認的第一魔法天才,不僅如此。他骨骼驚奇,筋脈異常堅韌,這麼說吧,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那麼他就死不了!”
“擁有完美體質的他是大陸公認的魔武雙修的天才。但是,剛剛嶄露頭角的他卻引來了無數的麻煩,因爲他實在是太優秀了,優秀得讓無數的宗門想要收他爲弟子,甚至不惜耗費巨資收買他,有的宗門甚至願意讓他成爲下任宗門的繼承人。”
“但愛好自由的他,不願加入任何宗門。他只想帶着愛人遊遍大江南北。過着無拘無束的日子。”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殘酷。他的天賦實在是太強了,強到令人畏懼,但是卻又如此不羈。讓大多數人都產生了同一個想法——此子不除,後患無窮。不斷有人來暗殺他,他被迫迎來了無休止的追殺。爲了活命,他被迫與愛人分開,獨自一人開始了逃亡之路。”
“逃跑,殺戮,再逃跑,再殺戮。每天都有不下上百次的戰鬥,每天都和死神擦肩而過。他逃了十年,人們也追殺了他十年。這十年來,他的實力突飛猛進,很快達到了巔峰。他甚至放出話:哪個宗門再追殺他,便將其滅了!”
“本以爲此話一出可以震懾天下,讓別人不敢再追殺自己,自己也可以消停了。但萬萬沒想到卻遭到了全大陸的反撲,大陸過半的宗門傾巢而出。整片大陸達成了一致觀點——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斬殺!”說到這無名的聲音戛然而止。低下頭,輕輕撫摸着馨兒吹彈可破的臉頰。
馨兒聽得正入神,問道:“爺爺,爺爺,後來呢,那個人最後怎麼樣了?他被殺死了嗎?”
“生即死,死即生,生死即輪迴,輪迴即生死。人活一世,何必在乎生死。與生同生,與死同死。這纔是生命的意義所在!”
無名的語氣很平淡,但眼神卻很通透。擡起頭,雙手放在腦後,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馨兒似乎感到了什麼,朝無名懷裡靠了靠。
良久,無名開口道:“馨兒,你記住,縱使你有絕世武功,能以一敵百,以一敵萬,也萬不可與天下爲敵。否則將會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馨兒點了點頭,將無名的話牢記於心。
“好了,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說完,無名輕拍馨兒的頭,一股柔和的精神力進入馨兒的腦海,頓時睏意席捲全身,很快馨兒就進入了夢鄉。
……
夜,已深。月色入戶,庭下如積水空明。月光照在馨兒臉上,粉嫩的臉蛋盡顯一種朦朧之美。月光照在無名臉上。
只聽“蹭”的一聲,無名猛地坐起身來。渾濁的雙眼居然變得通紅,在黑夜中射出兩道紅光,看上去陰森而可怕。
無名喘着粗氣,快步走到那間小房子裡,盤膝而坐,絲絲黑氣在無名周圍環繞。若
有人在此一定會驚訝的發現,此時,這間房間的重力居然是外界的十倍以上!房間處處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房裡的桌椅板凳,所有東西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的腐蝕黑化!而馨兒對此卻渾然不知。
……
旭日東昇,陽光普照大地。驅散黑暗,帶來溫暖。一切又歸於平靜。
“小懶蟲,起牀咯。”
馨兒只覺得自己的鼻子和嘴巴都被堵住,睡夢中無法呼吸。不停地揮舞着小爪子,猛地睜開眼睛,把無名的手撇開。擡頭看看天,太陽剛剛升起,一抹白肚掛在空中,馨兒睜開朦朧的睡眼,一臉飽含幽怨的看着無名,顯然還沒睡夠。
無名背對着馨兒不知在搗鼓着什麼。
“好啦,別抱怨啦,爺爺這是爲你好。”
馨兒爬起身來,嘟囔道:“可是現在還這麼早啊。”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過來吃點東西吧,吃完就精神了。”說完,無名便端來一碗東西。
碗裡是一種白色液體,接過碗,一股鹹腥味撲面而來。馨兒不禁捏着鼻子,眉頭緊皺。用手輕輕一沾,居然黏住了!就像鼻涕一樣,粘粘的,滑溜溜的。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馨兒嚥了口唾沫,顫抖的指着碗裡的白色液體:“爺爺你難道要我喝這個!”
“當然啦!這是爺爺給你準備的特別禮物,夜雲精的骨髓,此乃骨之精髓,喝了對你大有好處!”無名錶情很嚴肅,態度很堅決。
“不喝不喝,打死我都不喝,這東西太噁心了。”馨兒宛如撥浪鼓似的搖着頭,表情很嚴肅,態度很堅決!
無名安慰道:“馨兒乖,要聽話,喝完之後爺爺帶你出去玩。”
馨兒畢竟才五歲,這個年紀誰不貪玩。聽到無名這麼一說,果然眼睛都亮了:爲了能出去玩,拼了!果然,一閉眼,一張嘴,將骨髓猛地灌了下去。
這東西看了都噁心,更別說吃了。馨兒感覺自己就好像在吃那啥一樣。而且還是很臭很臭的那啥。而且那啥似乎黏在自己喉嚨裡了。任憑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將那團黏糊糊的那啥嚥下,只好不停地四處張望。
“不許喝水,否則藥力會被水中和掉的,這樣就沒有效果了。”聽到無名這麼說,馨兒只好猛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