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和馬滇來到一個枯萎的樹下,見樹下正掛着一口鐘,應該就是之前方國安提到過的鐘。
“咚……咚……咚……”
馨兒敲響了樹下的那口鐘,悠揚的鐘聲傳遍五號區域,沒多久,就有一羣士兵從圍牆內走了出來,看着馨兒和馬滇,雖然馨兒在敲鐘之前已經可以朝臉上抹了把泥巴,讓自己看上去顯得邋遢一些,但是依舊難當天生的美貌。
士兵們看到馨兒,紛紛愣神了好久,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爲首的那名士兵道:“何人在此敲響警鐘!”
經過昨天與公俊良的交談後,兩人也意識到了自己與軍人的差別,所以這次,兩人站的十分的挺拔,儼然一副軍人模樣。
“在下無敏!”
“在下馬真!我們是方指揮的親信,聽聞葉指揮重傷未愈,特派我們前往五號區域探望葉指揮,同時送上一顆療傷丹藥一枚!”
說着,馬滇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子,輕輕打開蓋子,濃濃的藥香味便瀰漫開來,一個硃紅色的丹藥正躺在裡面,正是之前方國安給他們的百草丹。
與此同時馨兒也從懷中拿出方國安的親筆文書,遞給爲首的那名將領。
那名將領接過文書,仔細看了看,上面無非就是一些慰問葉常的話,並沒有什麼可以的文字。
重新將文書遞給馨兒,爲首的那名將領道:“方指揮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葉指揮有令,在他重病時期,不接受任何人的探望,所以,二位請回吧!”
沒想到這麼快就吃到了閉門羹,馨兒和馬滇有些始料未及。
“可是!方指揮他十分關心葉指揮的傷勢,才特意派我們前來探望葉指揮的,還請大人您能替我們把消息轉告給葉指揮,在所決定也不遲啊。”馨兒焦急道。
“葉指揮之前已經說過了,不接受任何人的拜訪,二位還請回把!再不離開,就別怪我們趕人了!”爲首的那名將領道。
“怎麼這樣……”馨兒眉頭微皺,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至少,讓我們把丹藥親手送給葉指揮吧,要不然我們沒法跟方指揮交代啊!”馬滇徵求道。
“不必了!這顆丹藥還是讓方指揮自己留着以備不時之需吧。”爲首的將領冷冷道。
馨兒和馬滇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如果表現得過於執着很有可能被葉常懷疑,可是,如果不進入五號區域,就無法把此事調查清楚。
兩人絞盡腦汁的都想不出個好辦法,無奈之下,兩人只好嘆息一口氣,決定暫時離開,到時候再找機會偷偷潛入五號區域。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這枚丹藥還請大人替我們轉交給葉指揮,希望葉指揮能早日康復。”
說完,馬滇將盒子塞到爲首的那名將領手中,和馨兒一起,轉身離開。
就在兩人即將離開之際,突然間!
“二位請留步!”
兩人下意識的轉過頭來,只見一個黑衣蒙面男子跪在那名將領面前道:“聶副指揮,葉大人有令,放兩位使者進來,葉大人有事想問他們。”
馨兒和馬滇看了看那名黑衣人,又看了看那名將領:原來這傢伙就是五號區域的副指揮聶海堂,長得倒是一表人才,也不知這個蒙面男子究竟是何許人也,難不成是葉常的親信不成?
容不得兩人多想,那名蒙面男子便消失在原地,聶海堂看着馨兒和馬滇,對兩人恭敬道:“二位,方纔多有得罪,請隨我來!”
兩人點了點頭,跟着聶海堂進入圍牆內部。
一行人走在昏暗的樓梯內,馬滇忍不住對聶海堂道:“沒想到迎接我們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聶副指揮,方纔真是失敬失敬!”
聶海堂淡淡一笑:“談不上大名鼎鼎,我只不過是在這裡守了三十八年的老兵罷了。”
“在下聽聞十年前聶副在上任指揮謝宇航戰士之際,率領五千殘兵敗將,抵擋了十萬獸潮的進攻,一直拖到了援軍的到來。”
聶海堂一聽,不由得哈哈大笑,眼中浮現出久違的熱血,“哈哈哈,當時的獸潮沒那麼多,頂多八萬而已。”
說着,聶海堂的眼神逐漸暗淡下來,“不過,不得不說,當時確實很危險,要不是少指揮臨死前釋放了禁術,削減了大部分靈獸的實力,我們也撐不了這麼久,只可惜謝指揮在釋放完禁術之後就……”
“雖然在葉常擔任指揮後,我們五號區域的傷亡少了很多,而且靈獸襲擊的頻率也減少了不少,但是這樣的平淡的生活,多少也有些無趣。”
看着聶海堂失落的神情,馬滇忍不住對着聶海堂小聲道:“據我所知,葉指揮是在謝指揮去世之後才被帝國從別處調派過來的,當時論聲望,聶副您應該在葉指揮之上,爲何到最後您還是做了副指揮的位置呢。”
聶海堂擡起眼皮,深深的看了馬滇一眼,“馬真兄,有些事,你作爲一個親信,還是不要知道的爲好……”
馬滇見狀,立刻低着頭,略帶歉意道:“抱歉,是我多嘴了!”
“當年之事,與我無關,我不過是一個旁觀者罷了……”
淡淡的說出這句耐人尋味的話後,聶海堂便不再多言,而馬滇也沒有選擇多問,一旁的馨兒看着聶海堂,雖然 她並沒有參與討論,但是關於兩人的對話,卻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聶海堂不願再多透露一些消息給馬滇,但是從他方纔的話中,馨兒還是能夠分析出兩點問題。
第一點就是聶海堂對於當年的熱血生活十分的嚮往,對於目前的平淡感到有些無聊。
第二點就是聶海堂對於葉常能夠擔任總指揮多少有些不滿,當年在選擇誰擔任總指揮的時候,一定有某種隱情所在!
無論是馨兒,還是馬滇,此時此刻都在不斷揣摩着方纔說過的話,希望能從他的話中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揭開五號區域神秘的面紗。
……
思索地時間總是短暫的,沒多久,一行人便來到一個大門前,聶海堂停下腳步,對着馨兒和馬滇道:“幾位請稍等,我先把消息通報給葉指揮。”
兩人點了點頭,站在門口等候。
沒多久,聶海堂便再次推開們對着兩人都:“二位,請進,葉指揮已在裡面等候二位多時了。”
兩人深吸一口氣,與聶海堂一起,走進房間。
兩人剛一踏進房間,就被一道七彩光束照的睜不開眼,刺眼的光芒猶如無數道尖刺,不斷扎着兩人的眼睛。
“啊,抱歉,忘了提醒各位了,葉指揮的房間有點亮,還請兩位帶上這個。”
說着,聶海堂分別遞給兩人一副深色的眼鏡。
兩人帶上眼鏡,這才覺得周圍的光線緩和下來。
下意識地觀察環顧四周,發現這個房間並不大,只有二十平左右,中間擺着一張牀,而牀的周圍,正擺着十幾顆這些水晶球,那刺眼的光芒,正是從水晶球內部射出來的!
馨兒沐浴在水晶球的光輝之下,只覺得渾身無比的舒暢,心中立刻知曉,這些水晶球,並不是普通的水晶球,而是有治癒效果的水晶球!
這些水晶球散發的光芒中,能夠緩慢治療人體內的傷勢,尤其是對於重傷患者,這些光芒還能夠緩解傷口帶來的疼痛感!
沒想到葉常的傷已經要依靠這麼多的水晶球才能緩解,馨兒心中一時間有些驚訝。
順着聶海堂的步伐走到牀頭,只見半透明的牀簾已被人拉開,露出一個蒼白的人臉,正是葉常本人!
此時的葉常看起來無比的虛弱,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就連周圍的光芒也無法溫暖他。
深邃的眼窩,凹陷的臉頰,讓臉頰看起來無比的凸出。而他的身子也是無比的憔悴,脖子細都可以看到血管內血液得流動,露出來的手臂更是如同乾枯的樹枝,根本無法彎曲,彷彿一折就斷,整個人如同被人抽乾了血肉一般,只剩下皮和骨。
誰能想到,曾經叱詫風雲,威風凌凌,鎮守邊境得葉常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實在是造化弄人啊!
馨兒看着葉常那憔悴的面龐,不知該同情還是清醒,而葉常發現有人來後,也是擡起眼皮,顫顫悠悠的身出手臂道:“兩位使者,請坐。”
他的聲音十分的沙啞,而且底氣不足,小得如同蚊聲一般,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他在講什麼。
馨兒和馬滇坐到牀旁邊的凳子上,看着這副模樣的葉常,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來的時候,兩人一直以爲葉常的傷勢是裝的,即使有傷,也不會特別嚴重,可現在看來,葉常的傷,遠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眼中,而且看他的狀態,根本不像是裝的!
葉常掙扎着想要坐起身來,一旁的馨兒和馬滇趕忙來到他旁邊到:“葉指揮,你還是躺下來好好休息吧。”
葉常這才躺下,略到歉意道:“抱歉,方指揮特派兩位前來探望我,我卻無法好好招待兩位,實在是不好意思。”
“葉指揮您快別這麼說了,該說抱歉的是我們纔對,是我們冒昧前來,沒有提前通知你。”馨兒趕忙道。
“對了葉指揮,這是方指揮送給葉指揮的百草丹,希望能對葉指揮有所幫助。”
說着,聶海堂把之前結果的那盒丹藥遞給葉常。
葉常並沒有收下,而是示意聶海堂把丹藥放在牀頭,淡淡道:“方指揮的好意我心領了,只可惜我的傷並不是百草丹所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