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只聽見一聲巨響衝海底傳來,鬱如雪瞬間從海底竄出,站在海面上,而她手中握着的,正是那隻以被都凍成冰塊的惡墨章魚!
只見鬱如雪握着惡墨章魚的一隻觸手,瞬間飛向空中,與雲朵齊平,與太陽並肩。
鬱如雪目光猙獰,發出一聲尖銳的狂歡:“去死吧!”
那隻凍成冰塊的惡墨章魚如同炮彈一般從天空中落下,砸到海面上,將平靜的海面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而那頭惡墨章魚,也變成了無數塊碎塊,死的不能再死了。
“嗒”
鬱如雪慢慢從空中落下,看着岸上的人羣,岸上的林雅嫺也同樣在看着鬱如雪,當她發現鬱如雪身上的紋身消失,面露猙獰之時,當機立斷:“所有人,快跑!鬱將軍她解開封印了!”
周圍的士兵一聽,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想都沒想便朝着後方奔去,只留下鬱廊還呆在原地。
看着人羣向遠方逃竄,鬱如雪露出一絲嘲弄地微笑,直接朝着岸上飛奔而去。
鬱廊並不知道鬱如雪的變化,在她眼中只看到了自己的母親,處理完事後,便迫不及待地朝着自己衝過來。
“媽媽!”
鬱廊二話不說也朝着鬱如雪撲了過去,一把抱住鬱如雪地大腿。
鬱廊那雙溫暖的手,炙熱的心瞬間將鬱如雪腳邊地堅冰融化,鬱如雪低頭看了眼腳下的鬱廊,忍不住渾身顫抖兩下,黑氣逐漸從她的身體周圍消失,露出那鮮紅且滿是傷痕地皮膚,美眸間邪念不存,反而多了一絲柔和地母愛。而他身上的紋身,也在悄然浮現。
……
此時,在那一望無垠的天空中,有一艘小船在空中飛行,如同一個永不落下的流星,在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足跡。
而船上坐着的,正是明大帝國的當朝皇上——朱文軒,以及現任國師——諸葛雄!
朱文軒突然站了起來,看着遙遠的東方道:“小雪身上的封印,又再次出現了。”
諸葛雄輕搖羽扇,露出一絲意料之中的表情道:“你看,我說什麼來着。”
“軍師果然料事如神,着實令我佩服!”朱文軒道。
“呵呵,這只是簡單的邏輯推理罷了,不知皇上現在可否減緩速度了呢?”諸葛雄微笑道。
朱文軒點了點頭,逐漸降慢小船的行動速度。
“照這個速度,我們可能三天後才能抵達邊境。”朱文軒有些擔憂道
“夠了夠了,太早去容易打草驚蛇,三天後抵達是最合適不過的了。”諸葛雄道
朱文軒望向東方,看着東邊的月亮道:“希望他們幾個,能夠撐夠三天的時間吧。”
“放心吧皇上,以他們的本事,絕對能撐夠三天了,沒準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事情解決了。”諸葛雄信心滿滿道。
“但願吧。”
……
幻境內,確實如朱文軒所說的那樣,鬱如雪重新恢復理智,她認出了自己腳下地鬱廊,她正準備想要蹲下來抱住他,卻突然轉抱爲拎,將鬱廊拎了起來。
“臭小子,都多大了還想着粘我,滾!”說着直接將鬱廊一把扔了出去。
但是,當鬱廊墜地時,鬱如雪的表情明顯出現了一絲變化——她在心疼,在猶豫,在掙扎,她多麼想抱着自己的兒子好好安慰一番,但是對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冷眼相看。
鬱廊並沒有因此而責怪自己的母親,反而是很快就站了起來,來到鬱如雪身邊,低頭認錯:“對不起媽媽,我下次不敢了。”
“說了多少遍,在外面,不許喊我媽!”鬱如雪咆哮着,擡起手來,正準備給鬱廊一巴掌。
鬱廊被鬱如雪的吼聲嚇了一跳,但是他卻沒有逃跑,而是閉上眼睛,擡起頭來,臉朝着鬱如雪手掌的方向,但身子卻在不斷顫抖。
良久,鬱如雪的巴掌終究還是沒有落在鬱廊身上,而是重新放了下來,冷哼一聲:“林雅嫺,你是不是太閒了,趕緊過來把這個臭小子抱走,聽到沒有!”
不遠處的林雅嫺答應一聲, 走到鬱廊身邊,小聲道道:“廊兒,走吧,我們別打擾你媽媽了,她還有好多事要辦呢。”
鬱廊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並沒有任性的要待在鬱如雪身邊,而是拉着林雅嫺的手,朝着沙灘深處的叢林走去,不過,她的目光卻始終盯着鬱如雪那冰冷的背影。
儘管鬱如雪依舊是對他那麼的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冷酷,但這世上,沒有一個孩子會因爲母親的冷酷而憎恨自己的母親。
這世間還有什麼事能比得上家人團聚更讓人開心的嗎?看到自己的母親平安無事,鬱廊心中的傷心和難過早已消失不見了。怎麼可能會去憎恨鬱如雪呢?
待林雅嫺帶着鬱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鬱如雪這才嘆息一口氣,眼裡包含着痛苦與掙扎。
看着逐漸融化的海水,陽光映紅了天空,染赤了海洋。海天一色,魚羣從天空中躍出,又從海底墜入,太陽從天空墜入,自海底升起,可是,當墜落的太陽消失後,升起的太陽也跟着消失了,只有濃濃夜色,皎潔的月光,在海面上裝點着晶瑩的波浪。
“所有人,原地安營,第二天一早,我們再離開!”鬱如雪頭也不回道。
“是!”
身後的士兵們開始着手準備安營紮寨的工作,而鬱如雪則是站在沙灘上,看着永不停留的海浪,不止在想些什麼。
良久,林雅嫺來到鬱如雪身邊,爲她端來一碗熱粥。
鬱如雪接過熱粥,撇了一眼林雅嫺的腳邊,發現沒有人,又立馬望向前方。
“廊兒已經睡了,今天一天,他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林雅嫺道。
鬱如雪喝了一口熱粥,淡淡道:“哼!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都不知在死亡邊緣徘徊了多少會了。”
林雅嫺來到鬱如雪身後,柔和的水元素注入鬱如雪的體內,幫她治癒體內的傷口。
“你是你,他是他,廊兒還小,需要你這個做母親的保護。”林雅嫺道。
“我不是他母親,從來不是!”鬱如雪轉過頭來道。
“你是,只不過你一直不肯承認罷了。”林雅嫺看着鬱如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