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元真所想的那樣,吉澤城在少了城主郝多餘的情況下並沒有亂作一團,反而依舊是有條不紊運作着,整個吉澤城,彷彿有一個無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吉澤城便封城,禁止一切進出行動,馨兒、馬滇、曉透三人的畫像也很快就印刷完畢,貼滿了整個城市。同時,守城士兵們也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三人的線索。
不少百姓昨晚也察覺到了城主府的動靜,不過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郝多餘早已死去,只知道昨晚似乎來了三個盜賊,侵入了城主府,竊取了大量的寶貝,目前士兵們正在不斷尋找這三名盜賊的作用。
諷刺的是,城裡的百姓沒有一個同情郝多餘的,更沒有一個人給士兵們好眼色,面對士兵們的排查,他們大都是冷眼旁觀,無論士兵們如何盤問一概不知。
由於城內百姓的不配合,導致整個排查工作進展的十分的困難,經過一個早上的排查,依舊一無所獲。
……
中午,正值飯點,醉仙樓一樓大廳內,坐無缺席,人聲鼎沸。
客人們紛紛圍坐在桌上,吃着午餐,享受着休閒的午後時光。
正當一樓忙不過來時,元真卻急衝衝的跑到三樓的一間屋子內,推開門,看到馬滇和曉透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椅子正放着一個小小的白塔,急忙問道:“兩……兩位公子,馨兒姑娘呢?”
看着氣喘吁吁的元真,馬滇急忙倒了杯水給他,指了指那座塔道:“馨兒她正在這塔裡修煉。”
元真看了眼那座小白塔,驚呼一聲,“你說什麼?她跑到塔裡了?”
馬滇點了點頭,“元掌櫃,發生什麼了?這麼着急?”
元真這纔回過神來,拉着馬滇的手道:“兩位,你們快用那個神奇的手帕把自己罩起來,城主府那邊的人要來這裡檢查了!”
“可是……那個手帕只有馨兒才能使用啊,我們沒法使用。”馬滇皺起眉頭道。
“要不,我們從窗外逃出去?”曉透道。
“不行,外面到處都是城主府的眼線,你們如果出去,很快就會暴露身份被抓起來的!”元真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曉透有些犯難道。
“總而言之,二位就先在此躲起來,千萬不要出來,我得先下去了。”
說罷,元真便馬不停蹄的跑到樓下。
曉透和馬滇彼此對視一眼。
“好啦,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
元真馬不停蹄的來到樓下,還沒能喘口氣,門口便突然闖進一羣士兵。
爲首的人名叫胡楊,是吉澤城的督察使,三十級金魔法師,他是此次搜查行動的主要負責人,雖其貌不揚,但是卻纔智過人,唯一的愛好就是斂財,與郝多餘沆瀣一氣。
昨晚出事時,他正在城主府,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但生性怕死的他並沒有出來穩定局勢,而是躲了起來,直到早上纔出面穩定局勢。
胡楊帶領着士兵一進入醉仙樓,整個醉仙樓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客人看着胡楊,紛紛不敢動彈。
元真見狀立馬上去笑臉相迎,“喲!這不是胡大官人嗎?什麼風把你吹過來的?快快快,裡面請裡面請,我立馬給各位安排酒水。”
胡楊伸出手來,淡淡道:“不必了,我就想來問掌櫃的幾件事,問完就走。”
“不知胡大人有何事要問,老朽一定有問必答!”元真恭敬道。
胡楊慢慢走到元真面前,注視着他,道:“我問你,你昨天晚上爲何會出現在城主府門口?還故意撞倒了黃辰隆隊長。”
“來了。”
元真微微一笑,道:“胡官人說的哪裡話,我昨晚不過是和城北的好友敘敘舊,結果回來的完了,途徑城主府,剛好不小心撞到黃隊長罷了。”
胡楊深深地看了元真一眼,道:“哦?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巧的事?我怎麼不太相信呢?”
元真面不改色道:“無論胡大人相不相信,老朽說的都是實話,哪怕官人對我嚴刑拷打,老朽依舊會說實話。”
“呵呵,元掌櫃的聲望在城中如此之高,我怎麼可能搞對掌櫃的嚴刑拷打呢。”胡楊淡淡道。
“胡大人說笑了,我不過是一介草民,何來威望之說,論威望,胡大人與城主大人的威望自然是無人能及的。”元真恭敬道。
聽元真這麼說,胡楊的眼神一顫,一字一句道:“呵呵,城主大人確實具有極高的威望。”
見元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胡楊繼續道:“那不知元掌櫃爲何要給黃隊長指了條錯誤的路讓我們白跑一趟呢?”
胡楊一聽,不由得疑惑道:“什麼?昨晚老朽指的路是錯的?”
“黃隊長昨晚沿着你所指的路找了一個晚上,依舊一無所獲,你覺得是你指錯了還是黃隊長失職了呢?”胡楊反問道。
“那可能是老朽昨晚老眼昏花看錯了吧,因此耽誤了大人抓捕犯罪,爲此老朽向元大人道歉,並且願意接受懲罰。”元真直言不諱道。
胡楊雙眼微眯,眼神越發的冰冷,一股無形的氣勢壓迫着元真,元真依舊面不改色,低着頭,一副恭敬十足的樣子。
最後,這股壓迫感消失,胡楊展顏笑道:“呵呵,元掌櫃的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可以理解。”
“多謝胡大人。”
胡楊突然轉過身來,對着在場的食客道:“所有人,都給老子站起來,把頭擡高!”
食客們不敢反抗,只能照做。
只見胡楊對身後的士兵們使了個眼色,士兵們立刻拿着通緝令挨個挨個對照食客們的長相。
元真見狀心中一驚,“胡……胡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自然是排查這裡有沒有可疑人物了,我懷疑元掌櫃您私藏逃犯,我要好好檢查醉仙樓才行。”
說着,胡楊又對身後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士兵們立刻會意,鑽進了醉仙樓的後院自己元真的臥室,開始逐一排查。
以元真的實力,根本無法阻住這羣士兵,只能對着胡楊道:“胡大人,你說話要講證據才行,無憑無據,沒有搜查令,憑什麼搜查我們醉仙樓?”
胡楊微微低垂着眼,滿不在乎道:“我是沒有證據,也沒有搜查令,不過……我覺得,以我的身份,調查醉仙樓,應該不需要搜查令吧?”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影響醉仙樓的生意,更不能影響醉仙樓的客人!”元真毫不客氣道。
“關於醉仙樓今天的損失,屆時我會賠償元掌櫃的損失,還請元掌櫃的不要妨礙公事。”
“胡大人抓人我管不着,不過,老朽只有一點要求,任何情況下,都不允許影響到我的客人!”
胡楊幽幽的看着元真,道:“元掌櫃如此執着,該不會醉仙樓裡真的藏有什麼可疑人物吧?”
“我們這沒有什麼可疑人物,所有的顧客都是我們的上帝!還請胡官人不要打擾我們的客人。”
“抱歉,只有這點,恕難從命!”
就這些時,那些排查的士兵們來到胡楊身邊。
“報告胡大人,一樓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後院也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廚房也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
元真不由得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我說了,我們這沒有可疑人物!”
“那可未必。”
慢慢擡起頭來,胡楊看着樓上道:“樓上的人,都給我出來!若我人敢躲在房裡,殺無赦!”
隨着胡楊的一聲呵斥,上層的房客們紛紛極不情願的走出了出來,站在房門前。
胡楊站在一樓大廳中央,環顧四周,看着樓上的人,最後身子突然停止轉動,手指着三樓的左側的三排房間道:“這三排房間的人呢?怎麼沒出來!快給我出來。”
元真眼角餘光掃過那三個房間,立馬對着胡楊道:“胡……胡大大人,那三個房間最近一直沒住人,所以纔沒有人出來。”
“哦?想不到醉仙樓居然還有沒住滿人的情況,可真是稀奇呢,來人啊,給我上去好好看看那三個房間。”
“是!”
說罷,兩名士兵正準備上樓,元真卻突然出現,擋在樓梯口處。
“上面是賓客休息的地方,我不允許你們打擾賓客的休息!”
那兩名士兵來着瘦弱的元真道:“元掌櫃,得罪了!”
說罷,那兩名士兵直接把元真,快去跑到樓上。
“掌櫃的!”
周圍的店小二趕忙將元真扶了起來。
胡楊嘆息一口氣“唉,我說元掌櫃,你這又是何苦呢。”
慢慢站直身子,元真神情凝重道:“你壞了醉仙樓的規矩,我們醉仙樓組織不會放過你的!”
“等事情結束,我自會向醉仙樓賠禮道歉的。”胡楊滿不在乎外,似乎並沒有將醉仙樓看在眼裡,而是盯着上方的那三間房間。
那兩名士兵一路往上,很快就來到三樓。
兩人先是進入了離樓道最近的房間—那個,是馬滇的住所。
只見那兩人一腳便踹開房門,看着整潔的房間,整齊的被褥,完全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那兩名士兵又仔細搜索了房間的各個角落,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報告胡大人,房間內無異常!”
“繼續搜索其他房間!”
“是!”
接着,那兩名士兵便來到了另一個房間—那個,是曉透的房間。
同樣是踹開房門,同樣是仔細搜尋,同樣是一無所獲。
“報告胡大人,這間房子也毫無異常。”
“繼續!”
“是!”
那兩名士兵來到了最裡面的那間房—那個,是馨兒的房間,就在剛纔,馬滇和曉透還在房間內!
此時,馬滇個曉透正蹲在一個昏暗的角落,凝神屏息,從縫隙中觀察着屋內的情況。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