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不再像之前那樣筆挺,要知道,他已不再是魔法師,而是一名普通人,剛纔的那股威壓已經將他的脊樑壓彎,讓他只能歪着身,藉助着柺杖站立。
笙辰就這麼站着,直到洞穴外的呂錦離開,纔不由得鬆了口氣。
“呼……”
笙辰一屁股做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着。
“噗!”
在笙辰身後,馨兒、冷月、思雨從水底冒出,馨兒和思雨立馬來到笙辰身邊。
“沒事吧?”
兩人正準備幫笙辰療傷,卻被笙辰制止。
“不用了,我不可以好的這麼快,萬一明天他再來就遭了。”
“可是……”
“放心,還死不了,當年在戰場上,我受的傷比這嚴重多了,不照樣活過來了,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可是……”
馨兒還想要說些什麼,笙辰卻已從石柱上慢慢爬到一艘樸實的船上。
就在這時,馬滇等人也從水洞外趕了回來。
速度最快的馬滇來到笙辰身邊,看着直不起腰的笙辰道:“笙辰兄,剛纔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笙辰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沒什麼,只不過和老朋友敘敘舊罷了。”
馬滇聽了一驚,看着馨兒三人。
“你放心,他們沒暴露,不然我也不會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
馬滇這才鬆了口氣,道:“我這就幫你療傷。”
笙辰搖了搖頭,“不用了,好的太快,容易被懷疑。”
深深地看了笙辰一眼,馬滇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儘量多休息,別亂動。”
“我知道。”笙辰道。
“話說回來,你們今天的進展如何?”
馬滇聽後,有些尷尬道:“我們走的時候,剛好看見呂錦的艦船駛來,所以就……”
笙辰嘆息一聲,道:“下次,不用管我們,做好你們該做的事,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了。”
看了看洞穴外暗淡的夜光,笙辰道:“不過,既然你們今天回來了,就別再出去了,免得驚擾到了外頭的孤鶩。”
馬滇雙眼微眯,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駕駛着小船,朝着水洞穴深處一點點駛去。
夜,已深。
寂靜的夜安撫着激盪的水,水流逐漸趨於平緩,如同一面黑色的鏡子,映照出璀璨的星空。
突然間!
一道漆黑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到水面上,泛起一圈漣漪,打破了平靜的水面。
只見那道身影慢慢走到水洞裡面,如同一隻黑夜的惡魔,在四周搜尋着獵物。
良久,那惡魔似乎並沒有發現獵物的蹤跡,無奈的嘆息一聲,消無聲息的消失在水洞中。
一切,又歸於平靜。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西竺城如同昨天那般熱鬧繁華,西門家族、瑟提錢莊、醉仙樓依舊是城內最頂尖的勢力,但是,經過前天的那場爭鬥後,三組勢力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
醉仙樓這邊每天的人流量少了一半,大家吃飯的時候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吵到在頂樓調查的呂錦。
瑟提錢莊這邊,沒了瑟提的管理,很快就出現了財政問題。
雖然瑟琅是一個好色之徒,但是卻十分的有商業頭腦,瑟提錢莊之所以能夠一隻在西竺城屹立不倒,很大一部分原因都離不開他的管理。
如今,瑟琅一死,瑟提錢莊頓時陷入了羣龍無首的狀態,各種財政糾紛,財政問題接踵而至,身爲副莊主的廖勇濤根本沒法應付過來。
至於西門家,這兩天也是大門緊閉,陷入了一種十分寂靜的狀態。
自從在西門杜鵑死後,西門彪一直沉浸在悲痛當中,每天抱着西門杜鵑的靈牌哭泣。
雖然西門彪一生荒淫無度,但是他內心卻十分的疼愛她的妻子——慕金蓮,以及他唯一的兒子——西門杜鵑
慕金蓮是西門彪的第一任妻子,當時的西門彪還是西竺城的城主,還不像現在那般好色,而是一名十分正直的正人君子,他把全部的愛傾注給了慕金蓮,在慕金蓮懷孕期間,西門彪甚至將自己的工作全部交給了親信,一心一意的照顧慕金蓮。
然而,不幸的是,生產那天十分的不順,慕金蓮的羊水破了,鮮血流了一地,當時的西門彪請了全城最好的大夫,但是卻依舊沒能挽回西門杜鵑後便因爲難產而死。
慕金蓮在生下西門杜鵑後邊因爲大出血難產而死,西門彪悲痛欲絕,也就是從那天起,西門彪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沉迷於酒精與女色中,在不斷地放縱和荒淫裡與他的妻子重逢。
而且,西門彪還把自己全部的愛都轉移到了西門杜鵑身上。但是,這份愛是畸形的愛,是放縱的愛,是溺愛。
本來西門杜鵑的魔法天賦還是十分優秀的,但是在西門彪的過度溺愛下,西門杜鵑放棄沒寫學習魔法,而是和西門彪一起沉迷於酒池肉林中,毫不誇張的說,西門杜鵑之所以變成一個紈絝子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西門彪招成的。
所以,到最後,西門杜鵑受到了應有的報應,西門彪也吞下了放縱的哭過。
如今,他兩個最愛的人紛紛離他他去,西門彪自覺地這個世界沒什麼可留戀的了,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就是復仇的決心!
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將他兒子殺害的人,無論是誰,哪怕是呂錦,他也要跟他拼命!
“鵑兒啊……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啊……你就這麼留下爹爹一個人,讓爹爹怎麼活啊……”
“金蓮……我對不起你啊,我答應你的沒有做到,我沒能照顧好鵑兒,沒能讓他長大。”
“你們兩個都走了,把我一個人孤獨的留在這世上,要我怎麼活啊……”
“鵑兒,金蓮,等我,等我把那個殺害鵑兒的兇手給宰了,我就來陪你們了。”
……
西門彪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悽慘的哭喊着,府內到處都是花圈和冥幣,天空中飄蕩着白色的花瓣,整個西門府都被一股悲傷的氣息所籠罩。
就在這時!
一道銀針朝着西門彪的後腦射出。
西門彪悲痛只餘心中一驚,一個閃身,躲過了這根銀針,但是手中的靈牌卻沒能倖免遇難。
“噗!”
銀針刺向靈牌,只聽“嘭”的一聲,令牌四分五裂,上面的字散落在四周。
“鵑兒!”
西門彪痛苦的叫喊一聲,抱着靈牌碎片,小心翼翼的把他拼好。
“鵑兒,沒事的,鵑兒,爹爹這就幫你重新裝好,沒事的。”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