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是可惡的黑炭頭。
曾經幾何,她怒罵他一聲黑炭頭,他回她一句矮冬瓜。
那時候的他們都有肆意揮霍的青春,有着太多無憂無慮,有着太多的不懂得珍惜。
是啊,他們有着最美好的開始,卻因爲他的大咧咧不懂兒女心,總是放着她在家裡呆等。
有時候他跑去看藍浩跳街舞,有時候他寧可在家裡打遊戲機,也不會拉上她。
只覺得拍拖嘛,反正她知道他喜歡她就好了。
反正大家都互相表了心跡,彼此不用太磨嘰在一起。
有時候她找上他,他纔會帶着她出去玩。
一夥人出去玩,然後玩着玩着,他就會忘記她在那裡,自個兒玩得不亦樂呼。
散夥的時候,他見着她仍舊乖乖坐在哪裡,心裡就會軟了軟。
有些後悔。
不過那時候他才二十歲,太小了,粗心大意的大男孩子性格。
他們也有過爭吵,不過很快她就會原諒他,總會笑眯眯地看着他傻笑。
然後他也會傻笑着。
可能得到的時候太容易,他以爲他們會這樣子一輩子。
他有很多很多的時間,用來對她好,那時候年輕嘛,自然愛跟哥兒們玩鬧。
可是誰會想到後來,事情突然而然地發生,她就這樣子血淋淋地躺在那裡,從此她不再跟他說話。
以前覺得她好煩,老愛打電話給他,後來看着昏迷的她,他恨不得她活蹦蹦地纏他煩他。
那三年,他反省了很多很多。
如果他足夠重視她,如果他能夠再聰明些,她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至少在事情發生之前,他可以嗅到什麼風聲。
他用六年時間追悔,他用六年時間瞭解,他更用了六年時間成長。
沒錯,他的確不再以前那個幼稚犯二的他。
他成長成爲一個擁有足夠能力保護她的男人。
聞言,聶宏鬆一口氣,也笑了:“你也不是當初的矮冬瓜……,嘶,痛。”
男子低叫一聲,擁着她的力度更緊,甜甜地笑。
賀淑芬掐了掐他的胸膛,隨之嗲嗔地怨着:“你纔是矮冬瓜。”
“好好好,我家小芬是最高……,嘶,你又掐。”他撫着受傷的胸膛。
她兩次都掐在相同的地方,不痛也給她掐痛了。
太狡猾。
賀淑芬故作生氣:“什麼我是最高的?作死啊,你這樣咒我。”
聶宏吃吃笑着:“你不是嫌棄自己長得矮嗎?給你最高你還不滿意。”
賀淑芬皺眉:“我纔不要什麼最高,長成最高的人多難看啊。”
男子連忙輕哄着:“不難看,我家小芬永遠不難看。”
女人笑了:“哼,算你啦。”
兩個人在那裡說着毫無營養的調情話,慢慢將遠處石屋的事情忘記掉。
就在這個時候,聶宏感覺到手機在顫動。
爲了怕影響女兒睡覺,他特意將手機調成震盪。
聶宏的臉色變了變,臉上的笑容褪下,他知道肯定是石屋那邊有消息。
見狀,賀淑芬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她慢慢地爬起身,目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