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宏覺得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幫我殺一個人。
瞧,這是什麼口吻?
這是以什麼身份說出來的?
聶宏笑了,他笑得比剛纔更開心,帶着濃濃的嘲笑味道。
他側過臉來看向瞬間黑了臉的kevin,反問一句:“你哪裡來的自信?”
不要說他曾經那般戲弄、傷害過他和賀淑芬,只說這樣的一句話,已經是大大的有問題。
殺人?
敢情你老兄當買菜?
“我是警察,知道什麼是警察嗎?就是專門抓像你這種壞人的警察。”聶宏轉過身來,右手舉起,食指戳在kevin的胸膛上,一下又一下,帶着幾分狠勁和輕蔑:“你讓我殺人?你瘋了?憑什麼我要聽你的說話?憑什麼你要我這樣做?”
不要說他們沒有成功黑化他,就算真的黑化了,也輪不上kevin當他的老大。
對着他指手畫腳,爲所欲爲。
“就憑當初我救過你……。”
“我呸,你救我?你那是局,你設局讓我感恩讓我痛苦讓我變成像你這樣的大變/態。”
“……我不是。”
“我說過,我心目中的師兄不是你這樣的人,他已經死了,而你只是一個魔鬼,我不需要感激你報答你。”
“denny(丹尼)……。”kevin低低地喚着聶宏的英文名字,聲音透着幾分無奈和掙扎:“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不想那樣傷害你。”
“不,別對着我假仁假義,你的這一套,我不受。”聶宏轉回身,看向前方。
“……。”kevin噎住。
其實,kevin已經走投無路。
這些年以來,他活在三叔的掌控下,步步爲營,唯命是從。
他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他要活在光明活得自我。
他要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作主。
於是,他在roger死後,有了深深的反省和檢討,他不能再這樣子下去。
他殺了潛藏在他身邊屬於三叔的間諜,他獨自前來尋找聶宏談判。
所有這些,皆是他將自己迫向絕境的手段。
這次,不是他死,就是那個人死。
而他手上這張王牌——聶宏。
便是他用來反擊的最有利武器。
kevin抿緊嘴脣,半響他再度開腔:“幫我殺了那個人,以後我不會再來糾纏你,否則我會跟你同歸於盡。”
這個同歸於盡,自然不是說他和他兩個人。
而是指kevin不惜以死來毀掉聶宏,以及他所擁有的一切。
既然他抱着必死的決心一戰,自然不會讓苦苦經營七年的棋子,在他最需要他的時候,卻袖手旁觀、置之不理。
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聶宏出手。
這,就是他多年以來的目的。
在稍前他看過米婭的視頻後,他便想到有可能是這樣子。
可是當kevin坦白目的時,聶宏還是忍不住有些錯愕。
試問,有什麼人會如此變/態、大費周章地設計一個人,只爲了用他來對付另一個人。
聶宏並不害怕,只是他很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