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心理罪犯,自己過得不痛快,其他人別想活稱心如意。
聶宏是這樣子,Johnny約翰尼也必須是這樣子。
有他們陪着他去死,Kevin覺得這是不錯的選擇。
故此,被關在這間小黑屋裡,每天定時三餐被放血的他,亦過得甘之如飴。
當一個人長時間處於黑暗裡,他就會很習慣這種暗度,本應看不清楚的東西,也會看得一清二楚。
米婭盯着Kevin手腕上的繃帶,染着斑斑的血,或紅或黑紅。
她的嘴脣動了動,強忍着心底那份慌亂。
之前無論她有多麼害怕也好,但是她知道他會來救她。
只要她撐住,她就有離開這裡的那天。
可是……,Kevin居然也被抓了。
瞬間,她的天地便崩掉。
兩天時間,只是兩天時間,她和他都變得不似人形。
她深深地感覺到聶宏這次玩真的,他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
恐怕這間小黑屋將會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其實……我們的計劃算是成功了,不是嗎?”半響,米婭突然開口,帶着幾分嘲笑的味道:“只是,只是我們無法控制他。”
聶宏,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大男孩。
經歷七年前的泥石流,他親眼目睹救命恩人被沖走,心靈受創,以及最愛的女人遭遇車禍,長達三年昏迷。
他在自責和痛苦中度過,本應經過這樣打擊的人,早已經心理扭曲至變/態的地步。
不會再相信社會,不會再愛人,從而成爲他們最好的傀儡。
原本目光呆滯,神色木然的Kevin聞言,低下頭來看向對面的米婭。
米婭似乎知道他的意思,苦笑:“不是嗎?看你和我現在的處境就知道,他已經變了。”
變成他們想要的那種殘忍無情的人。
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而Kevin被活生生地放血。
他不讓人毒打他們,也不讓人斷水斷糧,就只是這般進行精神折磨。
每天有十個小時,她被關進旁邊的房間裡,被裡面飢餓的老鼠咬嘶,爬滿全身。
而Kevin被扎手腳,當着他的面劃開他的手腕,讓他目睹自己的血流出來。
那些保鏢就像機器人,一個字也不會說,只管做着這些讓人崩潰的事情。
他們都很清楚,聶宏不會出現。
他根本不屑於見他們,更不屑於跟他們多說半句。
或許在聶宏的眼裡,見他們只會弄髒他的眼。
Kevin也苦笑了,只是他臉上的笑容很虛弱,眼睛慢慢地閉上去。
他,居然後悔招惹聶宏了。
真傻,當初他應該跟Roger聯手,對付Johnny約翰尼。
有什麼比得上至親的同胞兄弟,來得更瞭解和容易掌握呢?
他和Roger有這樣的結果,都是拜那個人所賜的。
哈哈,今天他死了,Johnny約翰尼也別想苟且人世。
等着,他在地獄等着他來。
相信聶宏同樣不會放過他的。
望着緩緩倒下的身體,米婭淚如雨下:“Kev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