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宏從跑車上走下來,然後來到身後的麪包車前。
保鏢下車,爲他打開面包車的後車門,裡面的座椅被拆掉,中間放着一張躺牀。
隱約可見被白布蓋着一個人。
他朝着另一部車招了招手,保鏢將車上的女人推下車,隨後押着她走過來。
女人腳步踉蹌不穩,她的身體是虛弱的,但是她的眼睛卻是鋥亮。
彷彿車子裡躺着的不是死屍,而是一堆發光的黃金。
白布並沒有完全蓋住屍體,頭頂露出幾縷髮絲,正正是米婭頭髮的顏色。
她失聲哭了:“米婭,我的米婭……。”
哭着叫着,她掙扎着撲過去,很快被保鏢無情地扯了回來。
聶宏站在她的前面,看着她:“急什麼?你要的東西在這裡,而我想要的人呢?”
“二樓,最後那間雜物房裡面。”女人沒有猶豫地回答他,然後急巴巴地保證:“你放心她沒死,離開的時候我留了兩天的乾糧,她不會死的。”
對於她來說,現在最重要是帶着米婭離開。
把她葬在姐姐的墳墓旁邊,休養生息後再捲土重來。
以前她和米婭積下來的財富,足夠她重新僱一批僱傭兵。
一支更加強大無比的僱傭兵。
到時候就是聶宏的未日。
聶宏揮揮手,示意身邊的保鏢頭去救人。
保鏢頭帶着前鋒幾個人,再叫了幾個隨行的保鏢,他們撥出槍支衝進大屋。
這是在效區外面的大屋,大概荒廢了很久的樣子,門前雜草叢生,可見平時極少有人到來。
即使如此,他們仍然需要多加小心,以防裡面有什麼陷井。
聶宏轉身走向大屋,站在車前遠遠地望着。
就像以往每次營救人質一樣,他的心情並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多了一份期望。
希望席小月不要死。
同時對她多了一份愧疚。
對不起,他來遲了。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左右,保鏢們從大屋裡走出來。
保鏢頭衝上來報告:“找到了,經過檢查的確是席小月本人。”
因爲有米婭假扮的前車之鑑,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
隨着他的說話落下,很快便見着兩名保鏢架着一個女人出來。
只見席小月全身是傷痕,樣子憔悴而消瘦,彷彿只剩下一具白骨。
一個多月了,她被折磨得如此不似人形。
大概太久沒有見到太陽光,席小月的手按在額頭上,爲眼睛擋掉部分光線。
她哪裡能夠行走的,身體沉得跟灌鉛般沉重,只覺得自己劫後餘生的不實感覺。
她,她被救了嗎?
經歷一個多月的折磨和捱餓之後,她終於被別人所救了嗎?
席小月擡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然後她的眼睛紅了,眼前的人變得糊塗不清。
是他!
她就知道會是他。
席小月身心激動,不顧一切地撲上前,緊緊地抱住聶宏:“你終於來了。”
哇地,她痛哭流涕,整個人將近崩潰的狀態。
聶宏擡手,扶住她不斷下滑的身體,安慰:“沒事了,我來帶你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