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宏頓時樂了,他打量着殺魚工洪七,一副你這小子挺上道的表情。
然後他低下頭,在每個魚缸裡來來回回地掃視,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賀淑芬喜歡吃魚,但是不喜歡魚刺多的魚。
買什麼魚好呢?
怎麼弄才最好吃呢?
被誇的洪七心中激動,感覺前途一片光明,急忙獻殷勤:“二少,你想吃什麼魚?”
本來粗獷型的大漢,這會兒硬生生將粗嗓子收下,格外溫柔體貼地問話。
比對待自己的情/人還要細聲軟氣百倍。
旁邊兩名殺魚工聞言,在心裡豎起中指(‵o′)凸。
這邊的聶宏慢吞吞地說:“清蒸的話……。”
洪七搶話:“清蒸的話選擇鱸魚吧,清甜可口。”
聶宏擡看他一眼,繼續說:“我想說清蒸的話,味道太淡了,我想紅燒……。”
洪七連忙又說:“如果紅燒的話鱈雪不錯,鮮美脆口。”
“我想紅燒的話太上火,而滾湯……。”
“滾湯的話,最好用鯽魚。”
“滾魚湯,我不愛喝。”
“……。”
“……。”
後知後覺的洪七,終於發現自己話太多了。
聶宏看着眼前頻頻搶對白,努力刷存在感的員工,好整以瑕地微笑着。
其實聶宏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溫和友善,純良無辜,卻硬生生散發出一種威嚴攝力。
就像天生的王者,讓人肅然起敬,不敢造次。
洪七馬上閉緊嘴巴,垂下頭,不敢再看聶宏一眼,更不敢再哼一聲。
賀淑芬噗地笑了,用手肘撞一下聶宏:“別玩,我餓了。”
這傢伙心情好的時候,特別喜歡欺負別人從中取樂。
六年了,還是這麼孩子氣。
柔柔軟軟一句我餓了,聶宏的心隨之也軟了,他緊了緊手掌中的肩膀。
女人的身體特別柔軟,這般握着只覺得纖瘦無骨,不盈一握。
再想到前兩次他們歡/愛時,她不堪一擊的體力,他不禁搖頭苦笑。
不行,必須補一補身子。
他笑意盈盈:“沒玩,我在思考你想吃什麼。”
賀淑芬感覺越來越多人往這邊聚攏,心想要是再耗下去,恐怕全商場的員工跑來觀看。
她連忙往魚缸裡張望,看了一圈兒,想了想擡頭看向他,詢問:“糖醋鯉魚?”
“你會弄嗎?”他挑挑眉頭。
“我媽會。”她甜笑着。
“誰說我們回你家吃飯?”
“你說的。”爲免繼續消耗時間,賀淑芬指揮洪七撈最新鮮最大那條鯉魚,同時跟他說:“如果我們上小欣家吃飯,根本不用買菜的,只有回我家吃飯,才需要買菜。”
“不給我帶你回逸灣豪庭嗎?”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再回那裡。”
聶宏微微一愕,點頭:“是啊,那裡不回去了。”
他以爲她會追問原因,可是她並沒有,只是往他的懷抱裡依過去。
有時候他會覺得她很傻很笨,但是有時候她又很聰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或許說他和她之間,有某種心靈相通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