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倒讓高申然錯愕不已,他看着她,她是那樣平靜和安詳,沒有不捨也沒有質問。
他的心,有些失落和難過。
他對她的反應,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是亦只能如此。
畢竟對於她而言,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然而,他心底仍舊抱着希望。
他不捨得她的同時,亦希望她同樣不捨得他。
他甚至作好準備,如果她開口說不許他走,他就會留下來陪她。
他愛的同時,亦希望得到她的愛。
十七年來,他沒有停歇過對她的思念和愛慕。
縱然兩家橫跨着數條人命,縱然他頂着巨大的壓力迎娶她,他仍然如此深沉地愛着她。
往事,不堪回首。
他沒有什麼期盼,只想她永遠在他的身邊,永遠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安然幸福地生活着。
兩家人的恩怨情仇,說不清理不順,就讓時間的軸輪將它埋葬吧。
讓他原本沾滿血水的靈魂,繼續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夢裡花落知多少*———
高申然在晚飯之後離開了。
在臨上飛機前,接到來自中國的長途電話,那是他在中國讀大學時的室友。
本來互不理睬的兩個人,因爲一次誤會而變成至交好友。
他是純種的中國人,名鍾承。
現在在家鄉的省級人民醫院當副院長,醫術造詣十分高超,是國際醫學會裡的知名人士。
鍾承在電話彼端暗示:“我下星期有個醫術研討會,計劃在曼克頓暫住五天。”
“嗯。”高申然隨意地應一句,接過van總部派人送來的文件。
裡面記載着這次任務的所有資料,包括暗殺對象的身份及背景。
當然還有兩天前暗殺失敗的報告,初步據受傷的殺手分析,暗殺對象聘請了秘密人員保護他。
對方用一枚鑲有黑蝴蝶釘,令他瞬間倒地出血。
真是很有意思的東西,黑蝴蝶釘的暗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而當初的調查資料,並沒有顯示這一項,最終導致第一次的暗殺行動失敗。
可想而知,情況已經失控了,對方提高了警惕和防禦。
想在短期內再進行暗殺,恐怕難上加難,成爲一個燙手的芋頭。
他接過文件後,朝着檢驗關閘而去,一對利眼迅速掃視着現場環境。
這是他當殺手的敏捷觸覺,練就他無時無刻,關注着身邊一切的人和事。
只要人羣裡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可以率先發覺並作出應對方法。
當然,如果有人想跟蹤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今,沒有人可以成功逃得過他的法眼。
那邊鍾承調侃着:“高老闆,你不打算請我到府上暫住嗎?”
高申然十分直接的回答:“三妹這幾天不在家裡。”
他自然知道鍾承在打自己妹妹的主意。
“……。”鍾承被噎得無話可說。
高申然說:“我趕飛機,有什麼事情等我下機後再說。”
“好,等你。”哼,沒趣的傢伙。
……
這一夜,高申然在飛機上就寢,對於過慣顛簸流離生活的他來說,已經算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