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開始硬化的屍體,很是懊悔地低咒:“bicth。”
咔嚓!
腦後響起手槍扣板機的聲音,黑影頓時全身僵硬化,機械式地舉起雙手投降。
“三天前是不是你打傷我的人?”如冷鋒般的質問。
豈料黑影反問:“你們是一夥的?你想怎麼樣?”
竟然是一把女性的嗓音。
tyler冰涼沉實的聲音,帶着不耐煩:“是不是?”
黑影咬咬牙,僵硬地點頭,閉上雙眼等着致命的槍聲。
呯!
無情的槍聲響起,黑影瞬間倒地,血從她的小腿間飛泄而來。
她掙扎着按住右邊小腿的傷口,愕然萬分對方沒有打自己的心臟或者腦袋。
當她艱難地轉過身,身後竟然空無一人。
來去無聲的身手,到底是屬於哪一個殺手集團所有?
他爲什麼要放過自己?
———*夢裡花落知多少*———
美國的深夜。
葡萄酒莊園,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寧靜的大屋。
所有的人皆沉睡在美夢之中,微寒的冬風吹拂着鼓動的窗簾。
臥室牀上躺着蜷縮的人兒,在透進來的月色下,顯得如此美麗脫俗。
季小筱睡得不安穩。
昨晚她從蘇嫺口中得知一件事情。
一個令她痛不欲生的真相。
這個遲來的真相,瞬間將她從天堂里拉進地獄中。
她哭了,卻哭不回已經失去的。
她生氣,卻無法改變現有的事實。
命運如此捉弄人,給她狠狠地開一個大玩笑。
只是兩天之差,她已經是仇人的妻子。
那個寵愛着她的男人,那個對她極盡纏綿的男人,那個要了她三次的男人。
他,竟然是她的殺父仇人。
她覺得諷刺之極,她嫁給殺父仇人,自以爲獲得她的幸福婚姻。
即使沒有完全愛上,但是她的心已經爲他融化。
這幾天,她仿如置身冰窖之中,全身冰冰涼涼,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蘇嫺再次問她,要不要跟她回中國?
只要她點頭,婆婆可以安排一切事情,包括如何妥當地找藉口離婚。
離開不屬於她的地方,離開如惡魔般的男人。
她哭了,心亂如麻。
他娶她,到底爲的是什麼?繼續無止境的報復嗎?
他殺了她的父親還不夠,還要把她都殺掉嗎?
要永絕後患嗎?
每每想到這裡,她就會全身害怕得顫抖。
——*夢裡花落知多少*———
天,還沒有光亮。
季小筱坐在房間的窗戶前,徹夜未眠的她思前想後,決定質問高申然的用意何在。
她想事情如斯地步,她已經嫁給他,要逃也要逃得明明白白,要分開也要將結婚證書拿回來。
她不是懦弱的人,她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年從火場中跑出來的人是不是他?
那雙纏繞她多年的淺綠色眼眸子,夜深人靜之時,在她的腦袋裡翻翻覆覆。
冰冷鬼魅般的眸光,帶着惡魔的致命殺傷力,將她盯得支離破碎。
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晨光初現,帶着朝陽的溫度,射在她冰透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