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當她在醫院醒來的時候,三天三夜不喝不睡,經當地的醫生診斷,她雙目失明,聲帶受損無法言語。
他在她的身邊守候着,一直到她身體康復可以出院。
他不敢出現在她面前,他只能聘請看護日夜照顧她,而他只能遠遠地看着她日漸削瘦,看着她躲在房間裡不肯見人。
直至後來他聯絡上蘇嫺,用陌生人的身份告訴她,有關於季小筱的事情。
再看着她把季小筱接走,他纔回到美國這邊繼續工作。
這三年以來,他常常去看望她,卻一直不敢面對她。
不是他安放的炸藥,她不會變成這樣子的。
鍾承聽完高申然的話,雙掌一拍,茅塞頓開:“那就沒錯了,她當時應該差不多瘋掉,也因爲這件事情,她的自閉症顯現出來,她變得不愛說話,甚至不想跟別人交往。”
高申然回想當初蘇嫺去接她的時候,她蜷縮在臨時租住的屋子裡,害怕得躲在被窩內,死活不肯離開那裡。
他當時怎麼沒有留意到呢?他一直以爲她傷心過度,一直不肯面對現實。
高申然的思緒再度跳躍着,想到即使後來她跟蘇嫺回武漢居住。
她自此的生活只能用足不出戶來形容,每天坐在院子裡吹奏笛子,與音樂爲伴。
大家都以爲她怕羞,以爲她性格內向,其實因爲她將自己封鎖起來。
原來這是她自閉症的表現。
高申然的目光投向妻子,此時她們兩婆孫站在遠處,看着他和鍾承,似乎在等着他們跟上她們。
他看着她,心如刀割啊!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帶給她的。
他不旦止令她失聲失明,更加令她患有嚴重的自閉症。
在這個帶着呼嘯涼風的陰天裡,高申然的心慢慢地變得冰冷。
都是他的錯。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的復仇,爲她帶來無法彌補的創傷。
鍾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遠處的她們在等他們。
高申然猛然回神,看向他,目光誠懇語氣緊張地說:“拜託,一定要幫我治好她。”
鍾承怔然。
在他的印象中,高申然是天之驕子。
從來不會用身份壓人,亦不會低聲下氣求人。
這是第一次。
他爲了一個女人,神色凝重地懇求別人的幫助。
鍾承答應着:“放心吧,嫂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會盡一切能力醫好她。”
高申然鬆一口氣,十分感激:“謝謝你!”
鍾承笑了:“我們是好朋友,你客氣什麼。”
他們相視而笑,朝着季小筱大步走過去。
或許今天是陰天,但是明天后天大後天,在未來的日子裡肯定會有晴天。
*烈焰如火,真愛如血*
季小筱並沒有勸蘇嫺回去,因爲她知道她勸不來。
既然高申然做了手腳,自然有辦法令婆婆主動回去,她阻止不了只好安然接受。
果然,第二天蘇嫺的鄰居打電話給她,被告之家裡失竊,現在公安人員封鎖她的家,希望她儘快回去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