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眸看向自己來時的方向,只見由遠而近跑進一個男人。
男子的黑髮微溼,西裝外套衣釦解開,露出裡面淺藍色的襯衫,沒有領帶的領口處,解開兩顆鈕釦,鎖骨性/感分明。
雖然他快速地跑過來,但是男子並沒有喘氣,而是緊盯着車廂內的人兒。
她,安然無恙。
他的心稍微穩定下來,雙手叉在腰際間,像一個在商場上談判的商人。
自信、鎮定、無懼怕。
他的說話很冷,透着不容忽視的威嚴:“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把我的妻子留下來,我給你一條活路。”
女子微愕,不是因爲他的散發出來的氣場,而是他那冷如寒夜的冷鋒語調。
那般的冷血無情、不帶半點兒的商量餘地。
是他!?
真的是他?
女子不敢相信地盯着身前的男子。
他英俊的臉上是斯文爾雅的氣質,但是細看,會發現還夾雜着一絲血腥暴戾的味道。
這種危險詭異的氣息,此時此刻,毫不遮掩地呈現在人前。
召示着主人的動怒和不滿,彷彿他最珍貴的東西被人窺探,令他極度的想殺人泄憤。
不過他斯文硬朗的一面,爲他掩飾得很好,如果不夠機警的話,錯信他的說話,下場可想而知的悽慘。
她沒有說話,而是從身後掏出一把手槍。
對着高申然扣動板機,然後用手槍指指旁邊,示意他靠邊站着,讓她和她的車子離開。
她臉容認真嚴肅,一副我不是開玩笑的表情。
如果他不讓開,她就會開槍射殺他。
她不想殺他,但是如果他想死,她會承全他。
高申然仍舊雙手叉着腰,臉上神色緊繃,眉心鎖起:“你離開可以,但是不可以帶走她。”
板直修長的身軀,不依不饒地擋着車子的去路。
他是認真的,他不想動手,不想在妻子的面前動手,所以他選擇讓她自個兒離開。
但是,如果對方不肯讓步,他絕不會讓她全身而退的。
惹怒他,就要有受死的準備。
女子自然知道高申然的厲害,他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她認得他的聲音,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那個在保衛森嚴的環境下,悄無聲色地潛進住宅內,用放血的手法殺死henry,繼而將她引進房間內,朝着她的右小腿開槍的殺手。
在那個環境之下,他完全可以殺死她的,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只是象徵性地爲同伴報仇,打傷她的小腿以示懲戒。
想不到事隔兩個月,在他鄉,在別一個任務中,驟然認得他就是那個冷血殺手。
他本性是冷靜和殘酷的,他對敵人毫不留情,對親人戰友卻是呵護至極。
即使如此明瞭他的個性,她仍然選擇與他對抗行。
任務所在,由不得她作主。
高申然不動,女子亦不敢挪動身體,兩個人就這樣子僵持着。
“你要什麼?是錢對吧?無論你要多少我都會給你的。”高申然開出條件:“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只要你肯放過我妻子,我們萬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