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深奧的中文字,她這個墨西哥菲傭自然不明白什麼意思的。
高申然接過紙張,一看,眉頭深鎖着,臉色自然很不好看的:“昨天罵她兩句,今天就給我離家出走。”
他把紙張朝着檯面一拍,擺在那裡不再多看了。
心裡自然在生着悶氣,氣任性的三妹不聽從教訓。
二弟高文樂執起來看了看:“她說她去朋友家暫住,到底是那一個朋友?”
高申然:“一會兒我讓人找她的同學問問吧。”
生氣歸生氣,他還是不放心三妹獨自在外。
鍾承插嘴:“我想她應該回中國的。”
高家兩兄弟同時大叫:“什麼?”
季小筱擡眸,一臉好奇地看着他們,再看着鍾承,覺得裡面大有文章。
只見鍾承無奈地嘆氣:“昨天我跟她談過話,她問起Klaus的情況,可能太累了,我說了不該說的重話。”
“什麼話?”高文樂好奇地問。
鍾承:“Klaus在中國認識一個女孩子,兩個人現在拍拖呢,他爲了那個女孩子,決定留在中國發展,幾年內都不會回來。”
當然,還有一些更加複雜的事情,他沒有說出來,將它們省略掉了。
高家兩兄弟都沒有說話,心裡很清楚這個事實,對於癡戀Klaus的高素珊來說,是一個多麼沉重的打擊。
但是愛情這樣東西,由不得人去你爭我奪的,是你的始終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高素珊此趟回中國,恐怕只會惹得一身傷悲的。
“要不我回去看看她吧,我怕她會鬧出事來。”高文樂提議着。
高素珊那火爆脾氣,他很清楚,兇起來很容易得罪人。
再說,他跟三妹從小到大沒有分離過。
即使在學校過寄宿的日子,他們都是在同一間學校,朝見口晚見面照應着。
他不比大哥的獨立硬朗,也不比他的冷酷無情,他不能放任三妹不理會的。
高申然不是冷血的,他當然關心三妹孤身在外的境況,畢竟他們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妹。
只是他心裡有另一個打算,他不可以繼續縱容她的,必須讓她嚐點苦頭,學會體諒別人的苦處。
他轉過身看向鍾承,剛張開嘴,好友已經搶先說了:“放心吧,我會看着她的,並且將她平安帶回來。”
高申然深感抱歉,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都要麻煩鍾承代爲解決。
鍾承朝他笑笑,是兄弟的什麼都不要說。
旁邊的季小筱,漫不經心地看着這一切,心裡卻排山倒海地翻涌着。
隨着她的意識恢復正常,她腦海裡逐漸浮現昨晚發生的事情。
從廁所被捊走,再到停車場裡,高申然的到來,他與女子的對打,以及後來回家鍾承爲她抽血化驗。
所有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那些藥物令她身體和思維放慢,但是並沒有阻礙她的視力和記憶力。
從外表看來,她的樣子像癡呆的,實質上她是清醒着,只是無法如常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