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她弱小的身軀,帶着沉重悲壯的心情,跨進車廂之內。
事情,正朝着最壞的地方發展。
———*給你的只是我的身體*———
季小筱處於混沌的夢境裡。
紅色的鮮血,紅色的火焰,將她的世界,渲染成一片紅色的海洋。
時而是槍聲不斷的大路上,時而是烈火熊熊的別墅大宅。
兩個場景交錯着,倒影出一幕又一幕的可怕和驚悚。
最後搖晃在她眼前的,重疊在一起的,是一雙墨綠色的眸子,兇殘而可怕。
閃爍着野獸般的貪婪目光,對着她虎視眈眈,彷彿隨時即可衝向她,將她撲倒在地上撕碎。
甚至連鼻息之間,都是一股令她顫抖的氣息。
索繞着心上,久久不肯散去。
黑暗的旋渦,越擴越大,把她捲進無盡的荒蕪之中。
紅色的火焰,綠色的眼瞳,摁着她的靈魂不放。
———*給你的只是我的身體*———
高申然沒有帶她回高家。
現在的她和他,都不適宜回去高家。
季小筱的異常,必然會引起弟妹的好奇,他不想失去她的同時,並且失去自己的弟妹。
他們的車子橫過兩條街道,換上另一輛後備的新車,直朝着效外的葡萄酒莊園而去。
沿路,懷內的人兒,一直在夢囈不斷。
額頭之上滲出絲絲的密汗,臉色越發越的慘重凝白。
“打電話讓simon過來一趟。”他撫着她的臉頰,心中忐忑不安。
“知道。”
窗戶外面是白色一片的雪,沉沉地壓在參天的大樹樹梢上。
偶然承受不了,就會崩然塌下。
車子高速運行着,穿越高山密林,最後停在平坦無際的葡萄莊園內。
無一倖免,初秋仍然綠油油一片的葡萄果園,現在處身於雪白的世界內。
白得發亮,白得無瑕。
他抱着她前往他們的臥室內,放下她,讓傭人將室內暖空調調高。
管家和傭人們,因爲他們的突然到來亂成一團。
一些給保鏢準備房間,一些給高申然他們準備新的厚被褥。
他們上次來的時候,用的都是單薄的被。
現在已經是深冬了,加上身處於效外深林內,氣溫比鬧市更加是低五至七度。
沒有足夠的厚被褥,以及足夠的暖氣,難以在戶內度過一宵。
高申然讓自己的手下休息,經過今天的激戰,大家的精神和體力都疲累了。
而他亦需要一個泡澡,清洗掉一身的茫然,好好思考接下來的路,應該如何走?
……
客廳有一個華美、古典的壁爐,木柴扔進去,烤起暖暖的烤火,頓時將整個客廳照亮照暖。
當高申然安頓好季小筱後,匆匆洗一個暖水澡,換掉身上的衣物。
來到客廳的時候,simon剛好到達了,上氣不接下氣地盯着他瞅來瞅去。
他依保鏢甲所言,帶了診斷用的醫用儀器。
simon問:“你哪裡受傷了嗎?”
“我沒有受傷。”高申然沒口氣地甩開他的摸手摸腳:“什麼時候說是我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