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回來的前一天,高申然派來的工作人員,已經跟她溝通過。
只是她不清楚季小筱的自閉症,根據高申然的要求保守秘密。
這時候的季小筱,自然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看怎麼辦好呢?”高申然有些無奈和苦惱:“我已經讓人通知所有親戚朋友。”
當然他沒有說出她患有自閉症的事情,只是說後天會舉辦一個婚宴,問她會不會害怕?
季小筱朝着婆婆看看,再朝着小娟看看,最後把眼睛定在丈夫身上。
她除了驚愕就是茫然,他問她怎麼辦?
她也想知道怎麼辦?
記憶中她從來沒有參加過大型的親朋好友聚會。
她不知道能否應付得來。
若然她不能夠應付的,當晚豈不是沒有新娘的婚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季小筱的身上,等着她一個答案。
她變得左右爲難:“嘉賓裡都是些什麼人?”
“高家和季家的親戚。”
“他們不是在北京嗎?”
“我用專機送他們過來的,有三四百人吧,再加上婆婆的親戚,那晚大概五百人左右。”
高申然和季小筱他們同屬中國首都北京人,在那個城市裡,有他們根深蒂固的一切,包括族人和朋友。
本來他打算在故鄉辦喜事,後來考慮到蘇嫺無親無故,她照顧季小筱多年。
爲了報答她的恩情,也爲了讓妻子盡孝,在武漢舉辦婚宴,絕對會令她更加開心和窩心的。
在某種意義上,高申然和季小筱就是她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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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親人還要親。
季小筱倒吸一口冷氣,五百人,這個數目可不是一般的少。
腦子裡再度浮想起昨天步行街,那人頭涌涌的場面。
這麼多的人,恐怕一下子將她湮沒掉。
他看着她,臉上盡是擔憂和猶豫:“如果不喜歡的,我們就取消婚宴吧。”
沒有什麼比她的健康快樂,來得重要和可貴。
他的手緊緊執着她的手,在那裡,有他最溫暖的體溫,透過寬厚的手掌,傳達至她的心裡面。
一下子,她有一種很強烈的安全感。
她知道,有他在,她就不會害怕。
蘇嫺婆婆並不知道她的病情,因此試探地問:“要不我們試試看吧,如果到時候小筱害怕,我們可以取消主人家敬酒的環節。”
季小筱是她的小心肝孫女,雖然嫁給高申然是錯誤的。
然而畢竟現在他們是夫妻,季小筱不能無名無份地跟着他,而他們的親人卻不知道她已經嫁作他人婦。
這是對季小筱的一種侮辱,也是蘇嫺會擔心她受委屈。
既然她不願意離開,那麼就讓她活得光明正大吧。
至於上一代的恩怨,她……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
誰是誰非,根本無從考究。
誰敢保證,自己所說的就是事實的真相?
至少,高申然沒有欺瞞她們。
他真的沒有殺人……。
蘇嫺如此一說,季小筱的內心更踏實,點點頭同意了:“讓我試試吧。”
“嗯。”他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