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還沒有理出情緒時,季小筱卻拉着被單,重新躺下來,似乎沒有興趣知道槍械的事情。
“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說完,揹着他而躺,冷淡得很。
他伸手想碰觸她的臉,可是動作在半空中僵住了。
隔膜早已經存在,他怎麼能奢望她回來,阻隔在兩人之間的誤解會沒有了。
輕輕嘆口氣,他把揹包扔在地上,再用腿將它踢進牀底下。
她說得對,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談吧,現在他和她都不適宜談話。
不要說大家都累了,也不要說他們的冷戰。
單單說這槍械,他就有理由拖延時間,再作細想打算。
是吧,總要想個理由瞞着她。
一個可信度高的理由。
之後高申然拿了睡衣,走進浴室洗澡更衣。
因爲傷口的原故,不能淋浴,只能將就着擦擦身子,再困難地穿回衣服。
季小筱乘高申然進入浴室後,翻身爬下牀,躡手躡腳,將牀下的揹包取出。
果然裡面躺着四支手槍,還有彈匣及一些工具。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原來她沒有看錯,都是一些手槍。
他怎麼會拿着這麼多手槍?
人,迷惑着,彷徨着。
———*錯愛一場,劫數難逃*———
高申然一夜沒有睡好,背部的傷,令他無法任意安躺。
側躺着,半睡半醒,兩個小時候,他聽見妻子起牀的聲音。
張開眼,看着她,揹他而坐,拿起晨褸,慢慢地穿上去。
就像往常一樣,動作輕柔而優雅。
瘦削的身子,透着一股倔強和清冷之態。
他的手伸出,攀上她的腰肢,帶着似有若無的撫摸。
明顯感覺她的身子一僵,她的動作停頓,也沒有回頭看他。
“我打算下星期回去接你,真是想不到你會回來了。”他的語氣是溫柔細膩的,帶着絲絲的欣喜和寵愛。
“按照你的意思,我回來了。”她全身繃得緊緊的,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帶着屈辱和忍受:“我只希望你不要爲難他。”
高申然爬起身,半愕然半疑惑:“他?”
“我父親。”她霎時轉過身看着他,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既然我在這裡,請你放了他吧。”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你父親?我根本沒有抓過他。”
季小筱看着他,心裡涼一截,忽然明白過來,不禁暗自嘲笑。
她真是太笨了,怎麼能跟城俯高深的他相鬥?
他怎麼會傻傻地承認,是他抓走她的父親?
如果他承認了,她就有了抓破臉皮討說法的理由。
他不承認,裝作不知道,她就耐何不了他。
他爲什麼要秘密抓走父親?爲什麼曲折地讓父親給她寫信?
爲的就是不跟她正面衝突,爲的就是可以裝着沒事兒發生。
他要的就是一場虛僞的婚姻。
爲了的就是他所謂的愛情。
不過她也不笨,她還是從他的說話中找到真相。
如果說這事情跟他沒關是不可能的。
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辦法逃出他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