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你拉我扯着，一個極力將對方拖出去，一個極力擺脫對方的鉗制。
“我不走，我不可以離開。”如果自己離開了，高申然就會對付自己的父親，她不可以離開高家，離開高申然的：“素珊，你放手。”
“你父親害死我父線還不夠嗎？現在你還想來害我哥，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你奸計得逞。”
“我沒有，你不要再誣衊我父親。”再次聽到高素珊惡言中傷，季小筱心底裡升起一股倔強和怒氣：“是你哥，是你哥他害……他害了我爸爸，現在……現在他把我爸困起來啦。”
“你真會亂扯，啊？我哥害你爸？你發什麼大夢？是你爸害死我父母的，我大哥和二哥都有看見的。”
“你亂說，你爸沒有。”
“是你在亂說。”
“你大哥做的事情，他已經默認了，還有人證呢。”
“什麼？什麼人證？”
“我爸就是人證。”
“笑話，你爸？你倆父女一條船的，誰相信你們？還有……你爸不是火災時死了嗎？哼？你不是孤兒的嗎？原來一直騙人的？”
高素珊聞言幾乎要笑歪嘴了，當初說她的父母雙亡？現在又說她的父親被大哥害，前言不對後語，自打嘴巴。
天底下恐怕只有季小筱纔會說這麼笨的謊言。
“你真是笑死人了，說出去，誰會相信你的說話？”
“那是因爲我爸他好命，他死不去，他沒有死，是他告訴我的，是高申然衝進屋子裡要殺他的，是高申然，是他點了一把火，把我的家附之一炬。”說到這裡，季小筱一雙眼睛溼潤了。
苦苦掙扎幾個月的真相，從得知那一刻起，一起直刺着她的心臟位置。
每想一次，每說一次，那根刺隨着她的想法和說法，一下又一下地紮下去。
痛得她整個人抽搐萎縮。
啪！
手起掌落，高素珊的巴掌，重重打在季小筱的臉蛋上。
她緊握成拳，怒不可遏：“我不准你侮辱我大哥，他那麼愛你，那麼維護你，你這……婊。子，我不准你侮辱我大哥。”
季小筱原本委屈受辱的心情，頓時被這一巴掌打得魂飛魄散，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高素珊。
淚水凝結在眼眶之內，微張着嘴脣，受驚不已。
明明是他們高家不對，爲什麼？
爲什麼受害的是自己父親，爲什麼捱打的人是自己？
難道他們季家的人欠了高家不成？
非要受他們欺凌不可？非要受這樣待遇不行？
父親已經是這樣，自己也是這樣子。
季小筱的腦袋像被炸開一樣，所有的委屈和膽怯都隱褪下去，換上的是一種憤怒和仇恨。
以前她同樣恨，可是這一刻，她突然變得堅強起來。
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支撐着她，迫使她在這一巴掌中驚醒。
沒錯，他們季家沒有錯，由始至終都沒有錯，是高家，是高申然對不起她父親，是高素珊對不起自己。
他們一再二，二再而三地傷害父親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