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大毒瘤,等着一個跟他同歸於盡的機會。
季安信知道,他高申然最大的弱點就是季小筱。
所以,所以他充分利用季小筱,讓她來恨他,讓她來左右他的思想。
沒錯,因爲季小筱他猶豫了。
如果不是季小筱,他早已經動手,令原本已經應該死去的人,真真正正的再次死去。
但是他沒有,因爲他在顧忌妻子的感受。
大家都知道,妻子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然而他不服氣,爲什麼妻子相信她的父親,卻不相信自己呢?
他是倔強的,他是任性的。
帶着一點對她的生氣,他不解釋什麼,也沒有拿出實質的證據,只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地爲自己辯白。
可惜這樣的辯白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她不相信他:“高申然,你就不能坦白些嗎?你就不能承認你的所作所爲嗎?”
碧綠的眼眸,帶着失望和痛楚,緩慢地閉上去。
帶着硬朗氣息的俊臉,透着絲絲的無奈和隱讓:“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當他的眼睛再度睜開時,他看見她帶着愕然的表情。
兩眼交匯,帶着質疑彼此凝望,她望着那片綠色的,心一下又一下的抽痛。
每一次看見這雙眼睛,她就會想起當年火災現場。
她就會想起是他殺害她的至親:“你有值得我相信的地方嗎?”
一句話,重創兩顆弱小的心靈,惹得支離破碎的一片。
他變得痛苦不堪,再度重複,變得固執和倔強:“至少我相信你,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你相信我?”她冷笑着:“你真的會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
“如果我說是高素珊用刀刺傷我,再刺傷自己,你會不會相信我的說話?”
“我會。”
“你不會,你只會相信她的說話,因爲她是你的妹妹,你只會相信她不相信我。”
高申然憤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帶着少有的傲然:“真相只有一個,誰說謊言,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她一愕,臉色變得死灰般無血色,放在被單下的雙手顫抖着。
當水落石水的一天,就是她和她父親受苦的一天。
她真是不知好歹的,竟然刺傷了高家三小姐。
當時她應該更加狠一些,多刺她幾刀,讓她死了就一了百了。
她的淚水因爲恐懼,也因爲悲哀而滑下來:“我們之間,一直以來你偏坦的人始終是她,你妹高素珊。”
“我沒有,我沒有偏坦任何人。”他嘆口氣,從來他不敵她的淚水。
小小的那麼滴晶瑩,總能在瞬息之間放倒他的意志與信念。
“你的意思就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指你們。”他坐下來,彎下腰,緊緊地抱着她,同時又害怕會誤傷她,力氣忍了忍,放鬆再放鬆。
他的意思是指自己和季安信之間,到底是誰在說謊言,始終瞞不過他的法眼。
只要他願意,黑衣人即可速遞季安信的生活照過來。
只是恐怕那時候,季小筱只會覺得是他在演戲。
所以他在等,等季安信進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