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的真相,他和高申然都知道。
只是應該如何平衡親人和愛人之間的關係呢?
這個問題纔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難決擇的。
———*給你的不只我的身體*———
季小筱率先出院,跟同高申然回到葡萄酒莊園裡。
而高素珊仍然留在醫院裡觀察,由鍾承和二哥照顧。
她的傷勢很重,加上情緒不穩定,暫時不可以離開,再作進一步的治療。
回到莊園裡,季小筱的目光,本能般投放在客廳的位置上。
那裡,她刺傷高素珊的地方,現在已經換上新的地毯和沙發。
當然,新的地毯上是不會有她和高素珊的血。
只是即使是這樣,她的眼睛還是被刺痛了。
她執拗地認爲她做的沒有錯,可是爲什麼她沒有覺得開心,反而變得更加的沉重和沮喪?
甚至有一絲絲的內疚和痛苦。
一定是她太善良的原故。
以前一直是她和父親在受苦,現在換上她當壞分子,傷害別人的身體。
因爲不習慣吧,所以會覺得自己做錯了,纔會有內疚和痛苦。
是吧,肯定是這樣吧。
其實她應該高興的,高素珊躺在醫院裡,變得神神經經的,終日在大叫大鬧不是挺好嗎?
她終於有今天了,那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她活該的。
誰叫她三番三次地誣衊自己的父親?打了小娟,也打了自己。
這是報應,是她的報應。
嗯,不需要內疚的,對,不應該內疚的。
季小筱,你做得很對,你要堅強些,你要反抗,你要救自己和救父親。
不可以倒下去,不可以認輸,不可以,不可以……。
“來,回房間休息吧。”高申然的眉頭始終深鎖着,面對她或者面對妹妹,他都覺得自己做錯了。
不是他在強扭這段婚姻,根本不會有今日的局面。
大家都在痛苦中沉淪。
以後的路,真的要繼續走下去嗎?
季小筱木然地回過頭來,機械式地隨着他回到他們的臥室。
心中的念頭,一再重複着。
要想辦法自救,要想辦法救父親。
要堅強,要心狠,要手辣。
高家的人都不是好人,高申然和高文樂誣衊她的父親殺人,高素珊氣焰高漲,一再二地欺負自己。
他們該死,全部都該死的……。
將她的父親關着,在中國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可能三餐不得溫飽。
爸爸,爸爸……,我要怎麼做纔可以逃離這裡,要怎麼做纔可以救你?
……
不可以哭,要堅強起來,不可以哭,季小筱你聽到沒有?不可以哭。
她咬着下脣,帶着一臉的倔強,衝進衣物間內,翻着櫃子找睡衣。
要哭,也不可以在敵人的面前哭。
晶瑩的淚水,大豆般滴落在手背上,衣服裡。
牙齒咬破嘴脣的皮,她仍然不肯鬆開分毫,唯恐會發出懦弱的哭聲。
突然,一雙手臂從身後緊緊抱着她。
似乎用盡全力抱緊她,將她的骨頭和肉都擠進他的懷中。
“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抓你的父親,你也要相信,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