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撫着臉蛋,淚水沿着她的指縫流出:“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肩膀抽搐着,身體抽搐着,整個人在抽搐着。
“給我兩天的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沒有抓走你的父親。”他會叫跟蹤季安信的組員拍攝他的行蹤,只要兩天時間,足以證明他沒有說謊。
真正的說謊者是季安信。
“好嗎?只是兩天的時間就夠了。”
她放下溼漉漉的雙手,望着指間的淚水,閉上眼睛,重重地點一點頭。
後來,她累了,也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隔天,身在中國的蘇嫺婆婆打電話來。
爲了父親的事情,她幾乎忘卻婆婆的存在,思及現在正值春末夏初,早晚的溫度差別大,叮囑着:“氣溫變化大,婆婆要注意身體,早晚多添加衣服啊。”
“我知道啦,小娟在這裡,你不用擔心我。”婆婆的氣息似乎不錯,像往常般中氣十足:“你呢?跟申然和好了嗎?回去那麼久,也不給我報個平安呢。”
“對不起,婆婆,我們……一切安好。”
“孩子,要順從自己的心,他是愛你的,你不要太固執啊。”
“嗯,我明白的。”
淚水不爭氣地沿着臉頰滑落,這一年幾乎花盡她一生的淚水。
後來婆婆說了幾句,她一直唯唯諾諾地附和着。
不敢多說什麼,怕就怕她的聲音會引起婆婆的懷疑。
後來,好不容易掛上電話了。
她的手機再度響起來,她抹掉臉上的淚,看着上面顯示的是中國武漢的來電。
吸吸鼻子,心想婆婆怎麼換一個號碼給她打電話呢?
“喂?婆婆嗎?”
“孩子,是我。”
“爸!?”季小筱驚得彈跳起來,馬上拉扯腹部的傷口,痛得她再度蹲下身子,嘴裡急問:“爸爸,是你嗎?”
提防謹慎地問着:“是我,他在你身邊嗎?”
“他?他不在。”她頓時明白父親所指何人。
“有別人嗎?”
“沒有,只有我一個人在房間裡。”
“孩子,爸爸好想你啊,你過得怎麼樣啊?”一把蒼桑帶着哭腔的聲音,顫抖着。
“爸,小筱也好想你。”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度氾濫起來,滴滴嗒嗒地往下竄:“怎麼你會給我打電話的?你不是被關起來嗎?”
“我,我逃跑出來啦。”季安信深吸一口氣,反問她:“你在哪裡怎麼樣啊?”
當初爲了迫女兒回到高申然的身邊,他自導自演了一場綁架案,還附上一封親筆信,爲的就是讓女兒相信,他被高申然關起來。
他當初的相法很簡單,希望季小筱回美國,回到高申然的身邊。
季小筱是他的軟肋,只要女兒在他身邊一天,要對付他就易如反掌。
試問,敵人的弱點,是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女兒。
而他的女兒,經過上次的爭吵,已經對高申然心存討厭和憎恨。
這場戰爭,不用打,可以預見勝負。
現在實行他的第二步計劃,他要挑起季小筱的仇恨,從而達到借刀殺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