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真的不怪她,那一槍,他比任何人清楚,對於一個沒握過槍的人來說,在糾纏之間被突然撲倒。
她除了驚慌失措之外,完全顧不上其他事情。
再加上她急於想離開,握着槍的手,就走火了,將撲倒她的他打傷。
那時候他雖然痛得很,但是他一點兒不怪責她。
高申然這麼一說,同樣令季小筱想起那件事情。
她的手不自覺摸上他的腹部,那是腎臟的位置,他中槍的地方,現在仍然留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每晚夫妻恩愛纏綿之際,手指所及的猙獰之處,就是她心裡發痛的地方。
它,每時每刻提醒着她。
是她令他失去半個腎臟的,是她狠毒、無情地離開受傷的他。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根本不值得他的疼愛。
他的手捉住她的手,將它緊緊地攥住,放在嘴脣上輕吻。
沉沉地輕嘆一口氣,本來不打算跟她說這事情的,可是3妹心直口快,回家的第二天無意中漏了嘴。
於是她就知道她那一槍,幾乎要了他的性命。
事情過去了,根本沒有可以挽回的餘地。
現在要做的,只能好好地過他們的日子,幸福地生活纔不枉他受的苦。
只可惜季小筱的性格憂鬱不定,總是愁這個愁那個,不可以改變的事實,再苦愁也是白搭的。
何防他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申然,我……。”她退縮再退縮着,衝口而出的一句說話,始終無法如願清楚道來。
“好啦,你乖乖的,不要亂想,他們都在等着我們過去。”他放開她的身體,牽過她的柔荑,朝着湖畔的方向走去。
同時,廚房的廚師已經將麻婆豆腐端來。
他看着廚師手中的小碟,再看看她,不禁調侃着:“別人燒烤,你卻要吃麻婆豆腐。”
說着,他表示很不理解她的獨特口味,搖搖頭,帶着濃濃的溺愛之情。
她被他扯着走,側過臉,看着他高大硬朗的身軀,心底下柔柔一軟。
此生有他的愛,已經無遺憾:“我懷孕啦。”
他停住腳步,似乎怔住了。
兩秒之後,他帶着懷疑不肯定的表情,緩緩轉過身看她:“你剛剛說你什麼啊?”
緊隨着他們的廚師,同時也停下來,保持兩步的距離。
他好奇地看着他們倆人,剛纔季小筱的聲音太小,他沒有聽進去。
季小筱低下頭,仍舊的如蚊般低嚶之聲:“我懷孕啦。”
“你懷孕?”高申然不敢肯定地反問:“你說你懷孕啦?”
“嗯。”小媳婦狀點點頭。
“噢,天啊!你懷孕啦!”他驚叫起來,張手將她狠狠地抱起來,難以置信地大叫:“我們終於有孩子啦,天啊,我要當爸爸啦,哈哈,太好啦,實在太好啦。”
他的力氣很大,輕而易舉將她抱起來,雙腿離地,緊貼着彼此,旋轉着身體。
他興奮的心情迅速感染着她,想不到他如此渴望一個孩子。
最初結婚的時候,雖然他跟她談及過,很想要一個孩子,爲此每一晚跟她交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