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過後,玻璃花房在五秒間化爲烏有。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無數雙眼睛緊盯着出口的方向,他們皆希望在那裡有什麼跑出來。
可是沒有。
直到塵埃落定那一刻,沒有一個人跑出來。
也沒有人從玻璃碎裡爬出來,甚至連掙扎的痕跡也沒有。
玻璃花房全用玻璃建造,整座崩塌下來,地上瞬間形成一堆玻璃小山。
根本看不清楚,人被活埋在哪裡。
向來冷靜自如的男子,親眼目睹最疼愛的二弟被玻璃活埋,他的心瞬間絞痛至死。
“聶宏,聶宏。”聶希晨率先反應過來,朝着碎掉的玻璃花房衝過去。
緊接着其他人也衝過去,有保鏢有傭人有警察。
他們的喉嚨像被什麼掐住,死死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會的,他們不會就這樣死掉的。
碎裂的玻璃片比爛瓦爛磚更扎手,一碰即傷。
聶希晨被扎破了手皮,痛得他一縮,隨之他脫掉身上的西裝,將雙手嚴實地包紮起來。
有了保護的雙手快速地撥扒玻璃碎,一邊扒一邊叫:“聶宏,我在這裡,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聶宏,聽到沒有?回答我……。”
相較於出生和成長在外國的老三,聶希晨私心裡更偏心坦護二弟聶宏。
他跟自己一樣,自幼父母在外面打天下,在沒有父母愛的環境下成長。
說得不好聽一點,他們是留守兒童,由爺爺一手帶大。
後來聶宏被父母接走,卻並沒有中止他們的兄弟情。
屬於共同生活十年的兄弟感情。
這是沒有人可以取替得到。
聶嘉俊不可以,連葉子夜也不可以。
那個愛跟着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屁孩,那個喜歡嘻皮笑臉搗蛋的大男孩,那個立志當刑警爲民除惡的美少年,那個因爲愛人失憶,一夜長大的可憐男子,所有所有他成長蛻變的印記,猶如一幅幅畫,浮現在聶希晨的眼前。
瞬間,聶希晨的眼睛就紅了。
他的二弟那麼好,爲什麼上天要這樣對他。
其他人見狀,紛紛脫掉上衣,包着自己的雙手,在玻璃渣渣裡挖人。
“找到了。”突然有人大叫一聲,所有的人都望過去。
聶希晨連滾帶爬衝過去,只見玻璃碎底下,有一層紅白藍的膠衣膜,隱約可見兩隻手臂在輕拍着。
似乎在發出什麼求救的信號。
站在他身後的管家見着,大喜:“這是用來蓋新花苗的膠衣膜,他們真聰明,居然懂得躲在下面。”
膠衣膜有一定的堅韌性,玻璃碎從上方掉下來,即使刺穿膠衣膜,卻可以阻攔部分的阻力,大大減輕受傷的機會。
同時它也是極度密封,人體長時間被它覆蓋得嚴實,裡面的空氣會變得稀薄,最終導致人體缺氧而死。
衆人大受鼓舞,聚集在一起,將地上的玻璃碎片搬走,快速找着膠衣膜的邊角。
將紅白藍的膠衣膜掀起來。
只見下面擠在一起有四五個人,最中央的位置是聶宏的身體,旁邊是李隊和他的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