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行爲都是兇手狂妄自負,視人命如無物的表現。
聶宏點頭贊同席小朋的分析,說:“如果他想我們死是,很簡單的,他大可以將手榴彈扔進花房門內,迫我們從花房裡面逃出來,然後亂槍掃射而死,如果我們不跑出來,就會被花房裡的爆炸炸死。”
最重要一點,他故意在自己的面前跟手下交談。
交談的時候,他的目光睨向左上方,他在暗示他會炸燬花房的左上方。
從左上方至右邊門口,中間隔着二十多米的距離,足夠他們從裡面逃出來。
只是當時賀淑芬意外摔倒,導致他們卡在門口前,被鋪天蓋地的玻璃碎壓住。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賀淑芬被他保護得很好。
要是他們衝出花房,他未必保證得到她毫髮無損。
在這方面,聶宏很佩服對方精準的計算能力。
他不要他們死,卻不肯輕易放過他們,受傷是必然的。
席小月和穆順昭深有同感地點頭。
聶宏站在花園的中央位置,舉目環視整幢別墅:“他這次明目張膽而來,無法是示威和恐嚇,他報復我將那些與‘賀淑芬’三個字有關的人藏起來,他根本沒有打算真的抓走我們,或者殺死我們。”
穆順昭搖頭:“這個人真變/態,只是爲了示威和嚇人,居然動用幾十名殺手和大型武器殺人,他就不怕會失手被擒嗎?”
“他當然不怕,他圖的就是刺激好玩。”席小月提醒他兇手的性格特點:“不過他玩得也太大了,我們警察也敢殺,這件事情已經通報省廳,死了那麼多人,省廳必定會很重視,務必將他緝拿歸案,他這是玩火自焚的行爲。”
聶宏想起那個人三番四次,如入無人之境給賀淑芬催眠,感覺他雖然大膽囂張,但是亦是細心謹慎的人。
他今天這樣做,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突然,他眼前一亮:“他故意讓我們看到他的樣子。”
聞言,席小月和穆順昭齊刷刷看向他,不解:“故意讓你們看到他的樣子?”“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暫時還想不通。”聶宏覺得對方的行爲太詭異,太不按牌理出牌了。
首先,他把賀淑芬六年前那七日記憶抹掉,就是爲了讓她記不得兇手的樣子,從而推斷出他極有可能會再出現在賀淑芬面前。
既然這樣子,那爲什麼今天他戴着面具出現?爲什麼讓自己也見到他的真容?
他的面具!?
他在向自己透露半張臉,好讓自己更容易查到他嗎?
還是想誤導自己製造一個假象?
沒錯,兇手他出現在這裡。
換言之,那邊Kevin就有不在場證據。
因此此時的Kevin在大學城裡,陪伴着穆順昭的師父下象棋。
聶宏抽絲剝繭,層層深入分析那個人此行目的。
越往裡面解剖,越覺得Kevin的手段高明厲害。
如果他沒有猜錯,最後他會以Kevin的身份,堂而皇之接近賀淑芬,從他的身邊帶走她,或者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