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索性盤膝坐在地上,自嘲地笑了:“環境挺不錯的。
此時此刻,他居然有種六年前賀淑芬跑不出他手掌心的身同感受。
多麼諷刺啊。
六年前他關了人家的女朋友幾天,六年後換成他逃不出他的囚禁。
這是因果報應麼。
換來聶宏冷哼一聲,隨後他什麼也不問,呯一聲關上鐵門上的窗戶。
室內變得漆黑冰冷,只剩下他微弱的心跳聲。
時間慢慢地過去,大概有一天一夜吧。
期間只有半瓶水送進來,其他食物是沒有的。
第二天同樣的時間,鐵門的窗戶打開,聶宏再度出現在那裡。
他依舊看着他,說:“我要其他四個人的名字和資料,你說了,我給你吃飯。”
Kevin冷冷地看着他,昂天狂笑:“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出賣他們,我不會讓你找到他們。”
聶宏似乎並不意外,他也沒有再追問的意思。
他站在哪裡,定定地看着裡面坐在地上的男子。
兩天沒有吃飯,只靠半瓶水維持着生命的人,此刻比什麼都狼狽不堪。
他向來不贊成私刑,不過對於Kevin,他卻執行了。
像他這種人渣,他早就應該狠狠地挫挫他的銳氣。
殺掉也不可惜。
Kevin擡頭看向鐵窗外面的男子,兩個人相隔很遠的距離。
這種距離讓人覺得,他不屑於與自己站在同一空間。
Kevin問:“你要是想殺了我,就儘管殺了吧,栽在你的手上我認了。”
聶宏說:“想死沒那麼容易。”
Kevin重申:“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聶宏退後兩步,旁邊的保鏢給他打開鐵門,他衣衫工整筆直,一步步地走進來。
姿態在霸氣中帶着點點優雅,他的每一步走得慢而穩重,踏着Kevin的心跳聲而來。
想起他毫不猶豫地刺穿自己的手掌心,Kevin本能地怯了怯,聲音微顫:“你想做什麼?”
“你不是不怕死嗎?”聶宏停在兩步之外的地方,雙手垂着。
這是很普通簡單的動作,然後在他此時此刻做來,卻帶着濃重的煞氣。
Kevin聞言,原先退縮的腰身霍然挺直,閉上眼睛:“要殺就殺吧。”
“我不殺你。”聶宏話落,補充:“只要你交出解藥的話。”
當然,他不殺他,不代表不用法律制裁他。
他想,對於Kevin這種人終身監禁比死更難受吧。
Kevin睜開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他討厭他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彷彿他是潔白無瑕的王子,只是看自己一眼便會污衊他的眼睛。
他恍然明白過來了,繼而笑了:“哈哈,我怎麼可以忘記那麼重要的把柄,你最心愛的女人身中劇毒,沒有我的解藥,她必死無疑。”
“別說廢話,解藥在哪裡?”聶宏冷冷地看着他,心冷。
“Denny,我不會告訴你的,永不。”
“我看倒未必。”聶宏突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說:“要是她死了,我想你也會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