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六個月之前的事情都不知道,更別說六年前的一場小手術。
賀淑芬輕輕地咬牙,說:“我之前發生車禍導致失憶,那次的手術我不記得,但是我媽媽這樣跟我說的,她不會騙我的。”
女醫生張了張嘴,最終將嘴巴閉上去。
一個媽媽不可能欺騙自己的女兒,除非遇上不得已的情況。
難道當年孩子難產死了,又或者後來發生事故死亡?
爲了不讓眼前女子難過,她的媽媽故意將剖腹產手術,說成是闌尾炎手術?
這般想着,女醫生便變得有些猶豫不決了。
想要告訴她真相的心起了變化。
如果真是這樣子,那真的沒有告訴她真相的必要。
她即將結婚,有好好的男朋友,生活幸福愉快,真的不應該讓舊事纏繞她。
賀淑芬見女醫生的臉色變了變,目光猶豫不決的樣子。
她輕輕地問:“醫生?”
女醫生驚醒,笑着看向她:“可能是我看錯了,畢竟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做手術的位置略有不同,呵呵。”
她笑着,狀似漫不經心的樣子,然後繼續爲她檢查身上的紅腫處。
那些紅腫的地方不多,每處的面積也不少。
幸好她並不覺得疼痛,這便代表只是輕微碰撞傷,不足以構成內傷。
賀淑芬聞言,也笑了:“嗯,我也是這樣想。”
她媽媽怎麼可能騙她呢。
孩子!
呵,她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
不過要是有像嘟嘟那樣的孩子,其實也不錯的。
賀淑芬這般想着,心底有股淡淡的失落。
不知道爲什麼,她居然有些失望。
但是又不完全像是失望,倒像自己跟什麼錯過了的惆悵。
最後檢查的結果,就是她腹部位置最嚴重,必須做推拿去淤散血。
把衣服穿上後,她移交給別的護士做推拿治療。
推拿就是按住淤腫的地方,用力地往四面八方推動,將那裡凝聚的血氣打散。
被撞的時候痛得呱呱叫,這會兒被推拿得同樣呱呱叫。
賀淑芬的眼淚都飆出來,大叫着我不做治療了,放我回家吧。
做推拿的時候,聶宏就坐在隔着簾子的旁邊,聽見她痛得大叫,他於心不忍。
最後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幾圈,便果斷地拉開簾子,將她從牀/上扶起來:“好了,別做了。”
他兇狠狠地瞪向那名護士,目光跟要殺人般兇狠,嚇得護士小姐哇地淚奔。
酷帥狂霸拽總裁什麼的,太嚇人了有木有。
……
他們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點。
店家在等他們的門,見着他們回來笑着迎上去。
本想問問他們找着什麼好玩的地方,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啊?
沒料聶宏黑着臉瞅都不瞅他一眼,扶着賀淑芬直接上了二樓。
深夜,樓梯的木板發出吱吱的輕聲,略顯沉重。
出去之前,他們已經洗澡了,這會兒人累了,賀淑芬洗洗臉和手腳便上/牀躺着。
“還痛嗎?”聶宏站在牀邊,打開購物袋。
這是他們剛纔回來時,在路上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