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宏坐在拘留室的木板牀裡,腰身挺直,等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他已經算好了,從他被帶走那刻開始,如果宗叔馬上打電話給他表妹夫的話,譚小鎮需要兩個小時的機程過來。
再加上準備功夫和找上律師等等,最快的話應該會在十一點前到達。
再如果交涉順利的話,他可以趕在中午前回到客棧,跟剛剛醒來的賀淑芬吃午飯。
那個小女人沒有他喚醒她,她會一直睡一直睡,說不定會睡到晚上才醒來。
想到這裡,他不禁笑了。
對於他來說,被警察拘留並不可怕,因爲他也是當警察的人,他知道有些事情走程序,必須這樣子做。
他不怪任何人,只是有些奇怪和警惕。
他們說那兩名兇徒死了。
他們被關在拘留所裡,怎麼會死掉呢?
聶宏再度站起身,踱步至囚室的門前,他將雙手放在鐵門上,雙眼往外面左右張望。
這裡的囚室跟他平時遇見的差不多,一個大大的房間裡,被分成數間獨立小房。
沒有房門,只有用鐵攔死死固定住的鐵牆,下方鑲嵌一扇小門出入。
對面和左右的囚室,格局一模一樣。
這裡除卻他和那兩男一女外,就再也見不着其他人了。
聶宏不敢肯定昨晚那兩個人,是否也囚禁在這個牢房裡。
一般情況下,警察局的拘留室並不大,裡面的囚室只是作暫時困人之用。
過了四十八小時,要不放人,要不轉送往其他的牢房裡。
所以他猜測昨晚那兩個人,極大可能也被關在這裡。
他看向對面的囚室,兩名男子在同一個室,那名女子在旁邊的室。
他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同樣盯着他看,目光帶着防備和警戒,似乎怕他又突然扔袖釦傷人。
聶宏眉頭輕蹙,昂了昂頭,十分理所當然地問話:“你們昨晚就在這裡?”
聞言,對面那三個人同時怔然。
兩名男子互相看一眼,有些抓不定他意欲何爲,他們沉默。
那名女子說:“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有我們爲什麼要回答你。”
“因爲如果你們不回答的話,我會很不高興。”聶宏的手指輕輕地蠢動。
然後他們見着他指尖,夾着一枚閃着金光的袖釦。
三個臉色大變,趕緊用雙手擋住臉部,遠遠地退至囚室的最裡面。
聶宏睨他們一眼:“你們覺得這樣就沒事了嗎?要不我們試試看?”
說着,他將手掌心往上,擺出一個OK狀的彈射動作。
“別別別。”最瘦弱的那名男子趕緊衝上前,制止着:“大少爺,你別這樣做,我們萍水相逢,你又何必處處相迫呢?”
他雙手抱拳,雙腿打顫,一副大俠,你就饒了我們吧的表情。
聶宏動作不變,姿態高冷,臉無表情地看着他,問:“只要你們老實回答我,我自然不會爲難你們,你看這裡只有我們,我不找你們聊天,我還能上哪兒找人呢是不是?”
“是是是,自然是了,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