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皙的脖子被同色系的絲巾,隨意地繞一個圈兒。
這樣子的她既漂亮又親切,帶着暖暖的色彩,跟那些高冷自負的女人截然不同。
賀淑芬同時看到他,微微一怔。
這個人不就是竹林那個畫家,也是那個給她贈新藥的男子。
上次,他說他跟聶宏是朋友。
男子的目光有些熾熱古怪,賀淑芬怯怯地縮了縮,然後昂頭看向身後的男子。
只見聶宏緊繃的俊臉,正低頭看向她,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賀淑芬覺得很奇怪:“那個人不是你的朋友嗎?我們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聶宏不想。
他多麼想帶着她扭頭就走開,不讓她跟Roger有碰面的機會。
可是,Roger的說話深刻在腦海裡。
這是他交出解藥的條件,必須讓他追求賀淑芬。
如果自己再多加阻攔或者暗中做手腳,他一定會伺機再投毒,讓賀淑芬受毒藥的折磨。
聶宏咬了咬牙,他衝着她緩緩地笑了笑:“嗯,我們過去吧。”
他輕輕地扶着她的腰身,引領着她走向對面的惡魔。
此時此刻的他,感覺就像將賀淑芬送上刑場般難受。
他不知道這是幫了賀淑芬,還是害了賀淑芬,他只知道他無路可選。
如果可以,他希望Roger將毒藥投在自己身上。
聶宏的右手輕輕地攥了攥,努力控制着自己,讓自己的神態變得自然寬顏。
他不可以讓賀淑芬知道的,不可以讓她擔心他們所面臨的不幸。
Roger就這般站在那裡,看着男才女貌的他們翩翩而至。
無可否認,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男的高大帥氣,隱藏着一股霸氣和凌厲,而女的嬌小玲瓏,小鳥依人般靠在男子的身上。
以前他並不羨慕這樣的男女,只覺得愛情是一種傻瓜行爲。
只有腦袋不清醒的人,纔會想着男/歡/女愛,爲情所困。
像他們這種做大事情的人,怎麼可以爲兒女私情而卻步。
偏偏,他爲了眼前的小女人卻步了。
如果不是因爲老大讓他測試聶宏,製造一連串的陰謀鬼計,他根本不會碰上賀淑芬。
更不可能將她帶走,從而在最危難的時候,他那顆鋼鐵般堅強的心,首次爲了一個女人而軟化。
而這種軟化的趨勢,隨着時間前移而不斷地惡化。
他,已經控制不了他自己。
Roger露出優雅的微笑,伸手:“我們又見面了。”
聶宏臉上一僵,隨之也伸手回握:“是啊。”
聶宏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他會和Roger‘握手言和’。
而他剛剛那般一笑,他彷彿見到七年前的師兄,穿越時空站在他的面前。
師兄!
當年的師兄,正是眼前的Roger的分身。
他們擁有同一具軀體,即使易容化妝改變五官,但是笑容的弧度卻不曾變更。
莫名地,聶宏有種莫嗚的感覺。
多麼可笑啊。
他尊敬的師兄,居然是一名變/態殺手。
更諷刺的是,當年救他的人,現在卻苦苦相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