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他們怎麼可以如此輕率地射殺無辜的人。
賀淑芬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只能將臉蛋埋在聶宏的懷裡,身子禁不住地輕顫。
聶宏的心情同樣悲哀沉重,在這個時候,他什麼都做不了。
那些他拼命想要保護的人,他們選擇了他們的道路。
只能由他們自己承擔惡果。
然而聶宏的內心還是悲痛無比,覺得要是自己做得再好些,他們或許就不會落在劫匪手上。
是他,無法取得這些人的信任。
是他,無法阻止他們的步伐。
Roger見着賀淑芬如此害怕,他忍不住開口:“你不用怕了,有我們在這裡,你不會有事,再說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你不用爲他們傷心難過。”
他的本意是安慰賀淑芬,但是聽進賀淑芬的耳朵裡,卻成了更讓人心傷的說話。
什麼叫做他們咎由自取?
人怕死是常理,見着別人逃出去,自然而然想着效法。
誰會想到那些劫匪如此狠毒無情,誰又會想到只有聶宏猜中,誰又會想到大家不相信聶宏。
賀淑芬心裡好痛,既心痛聶宏不被信任,又心痛那些劫匪如此猖狂冷血。
她從聶宏的懷裡擡眸,瞪了Roger一眼。
Roger:“……。”
賀淑芬將臉蛋重新埋進聶宏的懷裡,嚶嚶地低嗚。
聶宏輕拍她肩膀安慰,他側臉注視着外面的情況。
在再有人倒下後,沸騰的人羣瞬間冷卻下來,大家不敢再尖叫哭泣。
他們死死地咬着牙關,等着黑暗的來臨。
劫匪頭目將槍扛在肩膀上,衝着聶宏的方向叫:“二少,大家都出來了,你也出來吧。”
他的說話一出,所有人的呼吸都靜止下來。
二少?
聶宏?
那個響譽國際的刑警,聶氏集團的二少爺。
是他,剛纔是他阻止他們不要出去。
而他們卻不顧他意願衝出來。
結果撞上槍口。
瞬間,衆人的心胸泛起奇怪的想法。
沒錯,這時候能夠救他們的,就只有聶宏一個人。
於是他們跟着劫匪在叫:“二少,你出來,二少,救我們啊。”
綁匪頭目笑着往前踏出一步,然後像想起什麼一樣,突然他伸手拽了一個人過來。
將那個人抵在他的前面,他手上的機關槍變成短槍,直接抵在對方的太陽穴。
然後他推着那個人往前繼續走,同時說:“聶宏,出來,不出來我就殺了她。”
聶宏往外面看了一眼,一眼認出那是鋼材集團的何夫人。
只見何夫人嚇得低叫哭泣,平時的端莊大方,此際已經蕩然無全。
她雙手緊緊地握住綁匪頭的手臂,掙扎着想要將它拽下來,可是無論她如何拉扯也好。
千金軀體的她,哪裡是兇殘成性劫匪的敵手。
她嚇得雙腿發軟,幾度想要癱軟在地上,卻被劫匪頭目拽起來。
何夫人哭得聲音沙啞:“二少,救我,二少你要救我啊。”
聶宏抿緊嘴脣,胸膛起起伏伏,怒氣在體內不斷地積聚。
賀淑芬緊緊地抱住他,搖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