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遠,賀淑芬心底像掉落般難受。
她忍不住站起身,跟着他往門口方向走過去。
聶宏似乎預料得到一樣,他拉開門之前,轉身看向她,手指指了指她的跟前位置。
示意她不許再靠近門口的方向。
男子板着俊臉的樣子,有些生氣和警告的意味。
那般嚴肅認真,賀淑芬扁了扁嘴脣,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
聶宏確認她不會再跟來後,他這才拉開房門走出去。
賀淑芬踮手踮腳走至房門前,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
那副不敢光明正大偷聽的模樣,賊賊的,卻很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她根本不用偷聽,因爲外面的動靜很大很大。
席小月坐在牀邊那裡,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其實她跟很多人的想法一樣,都很不明白爲什麼聶宏會喜歡她。
如此普通平凡的女人,毫無特色特長可言。
如果說唯一值得可取的,便是她長得挺耐看和可愛。
或許男人見過太多聰明機警的女人吧,反而喜歡這種沒心機的笨女人吧。
門外的聲音很大,連席小月都聽得很清楚。
在這片嚇人的爭吵聲裡,聶宏不緊不慢地開腔:“發生在世紀珠寶展的慘案,我們聶氏集團深表痛心和遺憾,在這裡,我跟大家真誠而歉意地道歉,對不起,希望大家可以原諒和體諒我們,畢竟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
他說完,其他人的聲音馬上涌上來,一浪蓋過一浪。
“你說得倒輕鬆,現在躺在裡面的人又不是你,道歉有個屁用。”
“我兒子他剛剛開了新公司,年輕有爲,爲了給聶總捧場纔會參加世紀珠寶展,你看,現在卻落得中槍昏迷的下場,我們怎麼辦?新公司怎麼辦?”
“你們聶氏分明將責任推給保安方有財,不是說你們用人很嚴格嗎?一個能夠被收買的員工,是不是老闆用人眼光有問題,是不是應該肩負起全責?”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我老婆雙腿沒事,我不要她變成廢人。”
每個人都在說着自己的事情,說着自己的親人遇害等等,情緒十分激動。
這般聽來,賀淑芬真擔心他們一涌而上,把聶宏給埋掉。
就在她忐忑不安,想要拉開門走出去看看時,突然聶宏再度開腔說話。
他的聲音比起剛纔更有力,更洪壯:“我知道你們有很多質疑和不滿,但是作爲被劫匪劫持的我來說,我的心情跟你們一樣沉痛,眼睜睜看着劫匪開槍而不能救人,當時我的心揪得比你們更痛。”
“那是一條人命啊,而且都是熟悉的人,彼此自幼認識,請相信我,我和聶氏都身同感受,十分難過。”
“如果聶氏有半點想推卸責任的想法,當時我大可以躲起來置之不理,任由他們濫殺無辜,而我哥亦不會不眠不休,跟着警方奔走各方,翻查各項資料紀錄,用最短的時間鎖定嫌疑人方有財,且發放全城通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