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起她身前的玻璃杯,慢慢傾倒淡黃色的啤酒。
他的動作很優雅閒適,彷彿倒酒於他而言,是一件極具藝術味道的事情。
酒倒下,酒泡泡升起來,在小半杯的位置裡停下來。
倒完後,他將杯子放回她的身前,然後再給自己的杯子注滿。
他拿起杯子,跟她碰杯:“你隨意吧。”
說着,他十分豪氣地喝了一大口。
賀淑芬覺得羅凱文的性格真好,他不像有些男人那般喜歡灌酒。
自己喝多少,也要別人喝多少,不管你喝得下還是喝不下。
賀淑芬眼睛眯了眯,笑了,然後輕呷一口。
冰冷的啤酒入肚,頓時全身一陣哆嗦,十分刺激。
羅凱文長長地籲口氣,拿起啤酒瓶看着:“這酒不錯,挺容易入口。”
賀淑芬不懂得欣賞這些東西,只是陪着笑了笑,很快,服務員端着他們那鍋酸菜魚上桌。
桌子中間有一個小竈爐,擰開開關後,藍藍的火焰徐徐燃燒起來。
服務員將像大盆子般的淺底鍋放上,鍋子從廚房裡拿來的,已經加過熱,上面蓋着蓋子。
隨後又給他們端來幾份蔬菜,生的,放進沾有魚汁的湯底裡,滾一滾便可以吃了。
服務員離開後,羅凱文夾着花生米吃,一邊吃一邊跟她聊着天。
那氣氛和語氣就像很稔熟的老朋友,讓賀淑芬對他完全放下戒心,侃侃而談。
說起來,他們從相識至現在,只是短短六天時間,見過四次面而已。
然而羅凱文並沒有架子的脾氣,讓他們彼此之間相處融合愉快。
聊了幾句,便聞見陣陣的酸菜味和魚鮮味,在鍋和蓋子之間竄出縷縷白煙。
服務員走過來,拿走蓋子,示意他們可以慢用了。
賀淑芬一看,只見淺底鍋鋪滿被切件的魚塊,魚身上再鋪着本店特製的酸菜。
羅凱文用勺子勺了勺,翻出下面的瓜片和豆芽菜。
“好香啊。”賀淑芬第一次見着酸菜魚的煮法,不是一片片的鮮肉,而是一大件一大件的魚肉。
男子站起身,用勺子勺了一個大魚頭,放進她的碗裡,再勺了一勺酸菜:“試試看。”
幸好這間店子的碗是寬口大碗,不然那麼一隻魚頭,怎麼放得下來呢?
賀淑芬目瞪口呆:“天啊,好大的魚頭啊。”
只見男子將另一側的魚頭勺給自己,同樣再勺了一勺酸菜。
他坐下來後,拿起筷子很不客氣地開動:“這裡的醬汁不錯,沾了沾再吃,味道更好,當然你也可以不沾的,視乎你的口味。”
賀淑芬覺得用酸菜煮出來的魚,聞着已經很鮮味鮮甜,再加上她忌吃太辣的東西。
於是她夾了魚肉後,並沒有再沾醬汁,直接放進嘴裡吃。
感覺魚肉十分滑爽,一動舌尖便吞了下去。
隨之,她夾了酸菜放進嘴裡嘗試,感覺酸菜入口爽脆,鹹酸適中:“味道真好,尤其這酸菜醃製得太棒了。”
男子點頭:“嗯,他們的酸菜是由老闆娘親自醃製,用了家傳秘方,別的地方根本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