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將他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敬重湮沒。
他覺得很難過很痛苦,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打了他又如何?
他根本就是心理變/態的,打了他,只會讓他更加痛快開心。
自己呢?
他只是師兄的一顆棋子,連他親兄弟Roger也是。
他們這些人都成了他的棋子,被他任意地擺弄和折磨。
大概只有這樣做,他纔可以從中得到快/意吧。
犯罪心理的書本上面說得很對,這些心理變/態的人,他們做事情根本不講道理。
只要他們喜歡,只要他們陰暗面較上勁,他們可以不依不饒地任意妄爲。
不達目的不罷休。
這些人,他們的存在只爲會公共社會帶來危害。
他們是禍蟲,必須除掉。
想到這裡,聶宏機械式地掏出短槍,上膛,抵在Kevin的額頭之上。
聶宏此時的目光有些冰冷,面無表情地盯着身下的男子。
Kevin被他揍得臉腫口腫,左眼幾乎睜不開來,不過他仍然心情極好地笑着。
他笑的時候扯動他胸膛,於是他的手掌按在胸膛上,還是在笑。
聶宏心想,他笑得真難看啊。
這麼難看的人,根本不應該存活在世上。
被抵着槍支的Kevin,毫無所懼地看着用膝蓋壓着自己的聶宏。
如此熟悉。
他在他的眼睛裡找到熟悉的怨憤和陰暗,沒錯,就是這樣子了。
聶宏,你果然隱藏得極好。
你心底的深處其實有着跟我們相同的陰暗,只是你自欺欺人地隱藏起來。
經過這麼多年,這麼多事情,現在終於要爆發了。
Kevin收起臉上的笑容,他說:“開槍吧!”
只要他開槍,一個全新的聶宏就會誕生。
充滿邪惡的,暗黑的,變態的。
聶宏拉開保險匣,將子彈推進,然後手指入在板機上。
只要他輕輕一勾,Kevin必死無疑。
他的目光很冷,冷得幾乎可以結冰,那種讓人心底發寒的冷意,嗖嗖嗖地鑽進Kevin的心胸裡。
Kevin怔住了,他知道下一秒聶宏會開槍。
他會的。
他肯定會的。
這是他最樂於看見的,但是他不可以讓他殺了自己。
他不能死,他死了誰來見證聶宏的黑化?
Kevin心底一慌,臉上的狂妄和囂張褪掉下來,他急忙大叫:“等一下。”
聶宏眸光一閃,挑眉:“怎麼啦?怕了嗎?你不是很想我開槍嗎?”
“不,你不可以殺我,我救過你。”
“不,你害慘了我。”
“……那個人是Roger,他不旦止加害你,讓你和商場的聲譽有損,還想搶走賀淑芬霸/佔她。”
Kevin後背冷汗直飆,當死亡來臨時,縱然是心理變/態者都會畏懼退縮。
他伸手移開聶宏的槍口,輕輕的,慢慢的。
聶宏手腕一轉,槍口避開他的手指,重新抵在他的額頭上:“這些都是因爲你下的命令,是你讓他這樣做的。”
Kevin急忙狡辯:“不,我只是讓他找你麻煩,並沒有讓他找上賀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