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宏眯起眼睛,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看。
自從四歲那年,Roger將他推進湖水裡,卻裝作沒事兒般回家吃飯後。
Kevin的心底便恨透同胞兄弟Roger,長大後,有很多次他想一刀了結他。
可是他沒有。
因爲他知道殺死一個人很容易,但是讓那個人活得生不如死,纔是懲罰別人的最高境界。
故此,這麼多年以來,他像看小丑般看着Roger,一個人扮演着兩個人的角色。
讓全世界的人都相信,他Kevin仍然‘活着’。
然後,他見證着Roger在這場扮演中,從一個正常的人格,分裂出兩個不同的人格。
哈哈,這就叫做報應。
當然,他在暗中做了些手腳,加劇他的病情,讓Roger變成今時今日的模樣。
不殺他,反而利用他幫自己做事,聽命於自己,這便是最好的回報。
而聶宏,將會是下一個好幫手。
在他成爲合格的成員前,他必須經歷一次大改變。
現在機會來了。
Kevin的聲音跟Roger的不同,小時候那場溺水事故,讓他的聲帶發生改變,帶着絲絲的沙啞。
並不是那種剛剛睡醒後的性/感沙啞,而是就像被風乾過後的乾燥沙啞。
尤其在黑夜裡聽來,有一種很懾人的恐怖感覺。
當他故意壓低聲線說話時,帶着惡魔的誘惑味道。
“聶宏,我不是你的敵人,你真正的敵人是Roger,你早就應該殺了他。”Kevin用極輕極柔的聲音說來,循循善誘:“當初你不殺他,因爲他過於狡猾無恥,一次又一次地逃跑了,再後來你想留着他的身體和屬於我的人格,可是現在不用啦,我就在這裡。”
Kevin:“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之間再無牽扯,像他那種窮兇極惡的人,你殺了他,就是爲民除害啊。”
聶宏聞言,冷笑:“你真無情冷血啊,撇開你們是親兄弟不說,好歹這些年他替你辦過那麼事,難道你一點兒不念舊情?”
Kevin:“你錯了,不念舊情的人是他,當年推我掉進湖裡差點兒淹死的也是他,爲了掩飾他的罪行,他夥同管家欺瞞我的父母,製造我仍然活着的假象,這些表現都是他不念兄弟情,他無情,別怪我無情無義。”
聶宏突然就笑出來了,笑聲裡的嘲諷味道越發強烈。
半響,他停止笑聲,說:“師兄,我總算看清楚你的爲人,謝謝你,給我上了如此殘酷的一課。”
是你,讓我見識到什麼叫做無情無義。
當年你對我的好,都是有目的性的。
當年你救我,都是爲今天鋪路的。
很好,很好啊。
聶宏握槍的手慢慢地垂下來,槍口從Kevin的額頭往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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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的臉孔,脖子和胸膛,最後停留在Kevin的腹部。
Kevin臉上綻開得瑟的笑容。
心想,這次可以一石二鳥。
既得到聶宏這名猛將,又可以除掉眼中釘Roger。
呯!
Kevin臉上的笑容僵住,繼而扭曲,痛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