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從爲不去追問,失去的記憶裡到底有些什麼人和事。
似乎她的潛意識裡,拒絕想起與聶宏有關的東西。
包括他這個人。
這是多麼殘酷而無情,不分晝夜地折磨着他。
而他更是對兇手恨之入骨,發誓要將兇手緝拿歸案,之後展開三年的追兇日子。
聶宏想了想,保守起見,反問她:“不如你告訴我你想起些什麼?然後,我再告訴你是不是真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表情,想要從她的表情時觀察出她的內心反應。
他不知道爲什麼三年前,她醒來時對他會如此大反應,更不知道爲什麼三年後,她突然就不再討厭他接近。
他想,這裡面或許有什麼是他忽視了。
聶宏的腦海裡,突然跳進酒店裡那錯亂的一幕,然後是昨晚他們的完美結合。
難道……。
賀淑芬歪了歪腦袋,似乎在努力想些什麼,努力抓住些什麼。
房間裡開着恆溫空調,她的額角卻滲出細細的汗水,蒼白的嘴脣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而聶宏由始至終很有耐性地等着,目光不移,心底浮現隱瞞不住的心疼。
突然,賀淑芬的眼睛閃了閃,衝口而出:“雜誌是我買的,死黑炭頭,快把它還給我……,我偏不給你這個矮冬瓜,想要的,就跟上來……,小欣,我告訴你,姓聶的都不是好東西。”
她就像機器的復讀機般,快速將腦海裡對白念出來。
一幅幅畫面,躍進她的大腦,如此歷歷在目。
賀淑芬啞然了,淚水沿着臉頰緩緩地淌下。
更多沉睡着的記憶,如洪水般涌向她。
屬於他們甜蜜的,單純的,二貨的戀愛時光。
聶宏張臂將她重重地摟進懷抱裡,深深地吸一口氣,讓她的氣息充斥着他的心肺。
“我的矮冬瓜,你終於想起來了。”他的聲音帶着顫音,哽咽着。
她回抱着他,哭得更加聲沙力揭。
……
聶宏發現賀淑芬想起的事情並不多,僅限於他們曾經那段美好單純的初戀。
她可以如數家珍地說出他們鬥嘴的對白,也可以說出他們很多的第一次。
如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牽手,他們笨拙笑場的第一次。
說起他們的第一次,賀淑芬的臉蛋紅了又紅。
此際,她窩在他的懷抱裡,昂頭問他:“你說是不是我的身體認得你?”
“嗯,我也這樣覺得。”他低頭在她的臉蛋上親了親,目光溫柔。
賀淑芬高興得咧開嘴笑,然後想起這陣子他的追求,不由得心裡一甜。
然後她臉色一正,急忙問他:“酒店裡的人也是你嗎?”
問完後,她有些後悔自己的直白。
如果不是他呢?
那她豈不是難堪死,同時他也知道她被人下藥XO的事。
他會不會鄙視她,不要她?
可是很快另一把聲音很堅決地否認,不,不可能不是他的。
在酒店裡發生的事情,男人的體溫,男人的力度跟昨晚聶宏對她所做的,如出一轍。
分明就是他本人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