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看着陌淺雪白的嚇人的俏臉,終究還是有些放不下心,像是爲了讓自己安心一般的又問了一遍,“真的沒事嗎?”
陌淺雪扯了扯脣角,“只是被那鐵背獅鷲拍了一下而已嘛,能有多大的事呀!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了。”
安陽雖然仍舊擔心,但是對上一個勁的說自己沒事的陌淺雪也沒有辦法,只能不放心的叮囑道,“那好吧,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啊!”
看着安陽那滿臉擔憂的模樣,陌淺雪一下子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眉梢眼角都是掩飾不住的淺淡的笑意,“哎呀我真的沒事,安陽你怎麼現在變得跟大長老一樣愛操心了?”
安陽站起身來,眼底是滿滿的無奈,輕輕的拍了拍陌淺雪的頭頂,然後纔是輕嘆道,“不是我變得愛操心了,是跟你在一起就不得不操心,我說,你能有一次不讓我操心嗎?”
陌淺雪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安陽卻是沒有給她這個說話的機會,站起身來拍了拍她的腦袋,“行了,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出去看看周圍的環境,順便給你找點吃的回來。”
陌淺雪笑眯眯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安陽便是轉身離開,看到安陽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陌淺雪本來還帶笑的精緻絕美的俏臉幾乎是立刻就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從身體裡面傳來的那鮮明的痛感讓人無法忍受,一直緊緊被自己壓在喉間的鮮血也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從絕美如櫻的粉脣邊溢出。
捂脣輕咳了幾聲,陌淺雪纖細如玉的手指之間也是溢出了點點鮮紅,其中還夾雜着些許暗黑,明顯就是身中劇毒的狀況,安陽之前給陌淺雪服用的丹藥只是療傷的而已,但是陌淺雪體內最大的問題還是她之前所中的劇毒,之前在和鐵背獅鷲的對戰之中就是因爲突然毒發纔會沒有躲開鐵背獅鷲的那一擊的。
之前之所以
裝成一副完全沒事的樣子就是不想讓安陽擔心,現在安陽出去了,自己的身邊沒有任何人在,她也就不用再掩飾自己的傷勢了。
可是安陽沒看到,卻不代表沒有其他人看到,夏兒才踏進這個山洞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捂着脣不斷咳血的陌淺雪,當下粉嫩可愛的小臉就嚇白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陌淺雪的身邊,“孃親!孃親,孃親你怎麼了孃親?!”
陌淺雪驀地一愣,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愣愣的轉頭,看到的便是滿臉擔憂的夏兒,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沒辦法對着夏兒板起臉來,裝作不經意的將自己脣邊的鮮血全部擦掉,陌淺雪伸手揉了揉夏兒擔憂的小臉,絕美如櫻的粉脣邊漾開了一抹柔軟的笑意,“我沒事。”
夏兒被陌淺雪脣角的笑容看的一個晃眼,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從陌淺雪那次醒過來之後,他是有多久沒有看到他的孃親這樣柔軟的笑容了?
陌淺雪只覺得面前一個身影快速閃過,還沒反應過來便是覺得自己的手腕一緊,偏頭看到的就是葉初夏清俊似仙卻滿是嚴肅的側臉,不知道爲什麼,陌淺雪的心裡突然涌起了陣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眼前突然一暗,陌淺雪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到的便是衛離墨因爲逆着光看不清楚卻依舊精緻完美的輪廓,這一刻的陌淺雪心中不再是對葉初夏的害怕和對夏兒的憐愛,那複雜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幾乎讓陌淺雪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來。
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從深幽透徹的翦水秋瞳裡面滾滾而下,陌淺雪的貝齒緊緊地咬着自己的下嘴脣,本來隱隱泛白的粉脣被她咬的彷彿下一刻就會流出血來一樣,看起來好不可憐,也讓在場的三個男人心頭一陣泛疼。
葉初夏本來還準備因爲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而狠狠的責備她一頓的,可是此時,看到她的淚水,他就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寵着哄着了
,又哪裡會再有去責備她的想法?
陌淺雪又是一陣不停的咳嗽,三人的臉色又是一變,葉初夏更是着急的說道,“淺雪,你的丹藥呢?你特意煉製的抑制體內毒素的丹藥呢?!”
夏兒伸出小手仔細的擦掉陌淺雪脣邊的鮮血,清澈見底的鳳眸裡全是淚水,“孃親,孃親你不要嚇我啊孃親,孃親你快點吃藥啊孃親!”
陌淺雪輕笑着將夏兒抱進自己的懷中,然後伸手揉了揉他柔軟的髮絲,清冷乾淨的嗓音裡含着溫柔的笑意,“夏兒,你放心,孃親不會有事的,你乖乖的,不要哭,好不好?”
夏兒淚眼汪汪,卻仍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嗯嗯嗯,夏兒聽話,夏兒不哭,那孃親也要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葉初夏和衛離墨的眼眶都抑制不住的紅了些許,陌淺雪也是忍不住笑中帶淚,“嗯,孃親答應你,孃親會快點好起來的。”
夏兒點頭,然後突然一愣,怔怔的看着臉色蒼白的陌淺雪,“孃親,你,恢復記憶了嗎?”
陌淺雪櫻脣輕抿,虛弱的靠在葉初夏的懷裡,“只恢復了一點點,記起了當初在聖宮裡面生活的一段日子而已,記憶還很是破碎。”
衛離墨的臉色突然就暗淡了下來,他是知道陌淺雪在那一段時間的記憶裡面是沒有他的,所以她恢復的那段記憶裡面自然也是沒有他的,有的應該全部都是他們一家三口當時快樂的日子吧,那個時候的他對於陌淺雪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想到這裡,衛離墨便是準備轉身離開,反正現在的他對於陌淺雪來說也不再重要了,陌淺雪現在需要的應該是葉初夏這個丈夫和夏兒這個兒子的陪伴,現在的他對於陌淺雪來說可能也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而就在這個時候,陌淺雪卻是開口了,清冷乾淨的嗓音裡帶着說不出的鄭重,“你等等,我有事情要問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