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戰前準備都做好了，狙擊步槍擺在了一個絕佳的狙擊位置上，四支突擊步槍也都子彈上膛，十幾只彈夾和手雷分類擺在了地上，萬事俱備只等敵人來了。
可是，敵人始終沒有出現。
董曦好奇地道：“我們在上來之前，漢克和他的人就已經在我們跟尼古拉耶維奇交火的地方了，按理說應該來了，怎麼還沒來？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看看。”李子安閉上了眼睛。
兩秒鐘後，觀星意識升空。
天之四靈在其位，諸般星相在其中。
這次星相沒什麼變化，就連卦辭也沒有浮現。
還真是那樣的情況，頻繁觀星，他不煩，星星都煩。
幾秒鐘之後，觀星意識來到了這座天神山上。
山頂陰雲籠罩，山上白雪茫茫。
之前跟尼古拉耶維奇一夥人交火的地方空蕩蕩的，就連地上殘留的血跡都被清理乾淨了。往上，他和董曦走過的地方不見人影，雪地上也只有他和董曦留下的足跡。
觀星意識又移動到了別的地方，最後又去了山腳下溜達了一圈，直到消失，他的腦海之中都沒有浮現出漢克、愛麗絲和另外九個傭兵的影蹤。
李子安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漢克和他的人在什麼地方？”董曦問。
李子安搖了搖頭。
董曦微微愣了一下：“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李子安說道：“我沒有看見漢克，也沒有看見那些傭兵。”
董曦訝然道：“那他們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沒有跟上來，雪地上也沒有痕跡，可是我在山腳下也沒有看見他們的影蹤。”
“他們就這麼……消失啦？”董曦一臉懵逼的表情。
李子安也是一臉懵逼的表情。
這是無論從什麼角度去看都不正常，可他又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會不會找到了什麼山洞藏起來了？”董曦給出了她的猜測。
李子安想了一下才說道：“有可能，我再找找看。”
他又閉上了眼睛。
可是這一次觀星意識升空，因爲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他想到的那個人就是姑師大月兒。
之前他觀星得到了一句卦辭，劫後回頭看黃雀。
難道是姑師大月兒出手，幹掉了愛麗絲、漢克和他的人？
然後她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瀟瀟灑灑的走了？
可是，如果姑師大月兒要殺漢克的話，她早就動手了，怎麼會等到現在？
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董曦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等他睜開眼睛告訴她最新的情況。
李子安將腦子裡面的一堆亂七八糟的疑惑都清理了出去，心眼觀星圖。
觀星意識再次升空。
這次觀星意識沒有再去之前與尼古拉耶維奇交火的地方，也沒有去山腳繼續搜尋，而是在山上尋找有可能藏人的山洞。
無洞不成山，有山必有洞。1
觀星意識這一溜達還真就找到了好幾個山洞，就在漢克一夥人消失的地方附近就有一個山洞，很深，可是觀星意識進去之後也沒有發現人。
他又連續進了幾個山洞，但都沒有發現漢克一夥人藏在什麼山洞裡，倒是觀星意識消失、升空，來回幾次折騰下來，把他累得夠嗆。
這種累不是體力和真氣消耗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
觀星意識最後一次消失在山腰另一側的一個山洞之中，李子安睜開了眼睛，他的神色有些疲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三天沒睡覺了一樣。
“你怎麼了？”董曦關切地道。
李子安說道：“連續動用鷹眼偵查有點消耗精神，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董曦說道：“那你別偵查了，好好休息一下。”
李子安哪有心思休息，十一個敵人消失了，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身後，將他和董曦置於死地，他壓力山大，怎麼靜的下心來休息。
董曦坐在了岩石上，拍了一下大腿：“來，我用腿給你當枕頭，然後給你按摩一下頭部。”
李子安這就過去了，躺在了岩石上，將頭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這世上就沒有釋放不了的壓力，就看能不能找對解壓的方式。
董曦伸手敲打李子安的腦袋，爲他按摩，一邊說道：“還是沒有找到漢克和他的人嗎？”
李子安嗯了一聲：“我找過了幾個山洞，但都沒有發現漢克，這事太奇怪了，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漢克和他的人好不好繞到我們上面去了？”董曦說。
“你說山頂上？”
“對，雖然我也不覺得不可能，但我們不能不防。”
“我休息一下，再去山頂上偵查一下。”李子安閉上了眼睛。
董曦繼續爲李子安按摩頭部，時不時四下看看，防備着突然襲擊。
四周靜悄悄的，別說是人了，冰天雪地裡就連一隻小動物都沒有。
董曦的視線回到了李子安的臉上，那帥逼的臉讓她微微呆了一下，然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俯下了身去，在李子安的嘴脣上啄了一下。
人看見了美好的東西，比如美玉和鮮花什麼的，就忍不住想盤一下，親一下，嗅一下。
她現在就是這種情況，這不要臉的就像是一塊美玉，她忍不住想要盤一下，而且還要盤出包漿纔好。
李子安睜開了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鼻孔裡滿是芬芳，鼻樑也不見了。
董曦縮了回去，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
李子安的眼睛能看見東西了，鼻樑也回來了，呼吸也正常了。
可太純潔了，不知道剛纔被什麼捂了眼，捂了鼻子。1
“看我幹什麼，打你啊！”董曦兇巴巴地道。
李子安：“……”
氣氛有點尷尬。
“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董曦轉移純潔男人的注意力，還有她自己的。
“什麼可能？”李子安的腦子又開始正常思考了。
“他們的身上都穿着雪地服，會不會在雪地之中隱藏了起來，然後從側面繞過這裡，然後再上山頂。”董曦說。
李子安想了一下：“還真有這種可能，繞過他們這樣做的話，那就能找到了。我的鷹眼絕學不是人息成像，找不見他們。”
董曦擡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空陰雲密佈，還沒到天黑的時間，可就像要天黑了一樣。
暴風雪又快來了。
李子安忽然想起了什麼：“我把那個賤女人給忘了。”
“愛麗絲？”
“對，就是她，她是CIA的人，昨天那些傢伙用間諜衛星鎖定了我們的蹤跡，那麼我們現在的位置也是暴露在間諜衛星的監視下的。我們的確佔據了一個非常有利的狙擊陣地，可是對方不會來。”李子安說。
“CIA可能爲愛麗絲和漢克制定了新的路線，我們守在這裡也沒用，還有可能被他們抄了後路。”
“我先偵查一下山頂的情況。”李子安閉上了眼睛。
之前的數次鷹眼偵查都在山腰和山腳下，沒用上山頂看看。
幾秒鐘後，觀星意識下墜到了天神山的山頂上。
山頂寒風呼嘯，雲霧繚繞。
正常的視線根本就看不遠，可鷹眼雖然有一個眼字，但它根本就沒有眼睛，它只是一種無法解釋的能量的存在。
仍然沒有發現漢克和他的人。
就算漢克和他的人都穿着雪地服，能在雪地之中進行僞裝，但十一個人行動，雪地上肯定會留下痕跡，可他連一個腳印都沒有看見。
繼續偵查。
天神山的背面，一條地殼運動形成的壕溝在李子安的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
那壕溝從天神山的山頂背面一直往山腳下延伸，因爲山勢的原因，有的地方能呈現出來，有的地方無法呈現出來。
李子安心中一動，觀星意識順着壕溝延伸的方向往山腳下移動。
觀星意識從外太空到達地面只需要幾秒鐘，從山頂到山腳，那幾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不過李子安並沒有讓觀星意識那麼快，他刻意空着它的速度，貼着壕溝上空往下滑行，那速度就跟翼裝飛行差不多。
隨着觀星意識的滑行，李子安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相應的景象，壕溝的深淺不一，有的地方很深，有的地方很淺，有的地方寬，有的地方窄。壕溝的兩邊堆砌着厚厚的積雪，壕溝的底部也堆砌着厚厚的積雪。
轉眼就到了山腳下，一羣人正準備進入壕溝。
李子安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兩張熟面孔。
那是漢克和愛麗絲。
“根據蘭利總部給我的衛星地圖，從這條壕溝上去就能登上山頂，抄李子安和那個女人的後路。”愛麗絲說。
漢克擡頭看了一眼山頂：“暴風雪快要來了。”
愛麗絲說道：“我們在壕溝裡行進，暴風雪影響不到我們，這座天神山不過四千多米，以我們的速度，我們四個小時就能登頂。”
“李子安和那個女槍手現在還在那個地方嗎？”漢克的視線移到了愛麗絲的臉上。
愛麗絲說道：“根據最新的衛星地圖，李子安和那個女人還在那裡，他們等我們從下面攻上去，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我們會從山後上去，抄他們的後路。”
“李子安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漢克又問了一句。
“山頂上有一個山洞，估計是那裡，但具體是不是，我無法確定，間諜衛星拍不到山洞裡的情況。”愛麗絲說。
“你還有點用。”漢克揮了一下手，“出發！”
九個傭兵進入了壕溝。
漢克也進入了壕溝。
愛麗絲看了一眼漢克的背影，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恨意，但那也只是一閃而逝。她也進入了壕溝，跟在隊伍後面往上爬。
觀星意識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