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個月過去,華梅到了臨產期。這天晚上,大鴻與華梅坐在牀上商量說:“華梅,我算了一下,連上我這兩個月掙的家教工錢,總共湊上兩百塊,就算本院職工接生費用優惠一些,恐怕這點錢也不夠花銷,要不我去找朋友再借一點?”華梅說:“你還是拿去買輛自行車吧。凡是我們熟悉的人都找人家借過了,現在讓你去開口實在太難,能不能想點別的辦法?”“華梅,你不用愁。麪包會有的,鈔票也會有的。說不定你生下個三胞胎,聽說國家有特殊照顧,那我們還愁啥?”“你要我象老母豬一樣串崽兒?大鴻,你的心可真閒啦!”“親愛的,別忘了,你曾經不是最欣賞我的浪漫嗎?”“你呀……”
華梅說着推一把大鴻,大鴻順勢將她笨拙的軀體抱進懷裡說:“保持着一點浪漫能鼓舞鬥志嘛。要不我再去找江麗蓮借一點。”“江麗蓮雖說拿得出來,可我們高考複習那陣兩次向人家借的錢,已經過去多少年了也還沒有還上,我們的臉皮不能再厚了。而今哪怕再好的同學朋友,人家對你沒什麼可利用的,幹嗎一二再再而三的白白幫你的忙呢?唉,現在肚子裡的小東西,說出來就出來了,他可不提前報個信兒。”“夫人,你千萬別犯愁。我當家教的學生,這次半期考試的英語成績打了翻身仗,她父母感到非常滿意。她父親不是在南郊當信用社主任嘛,我想同他做一筆小小的交易。”“什麼交易?”“找他貸點的款。”
華梅興奮的吻吻大鴻的腮說:“我的浪漫家,你總算開始‘入俗’了。可那能成嗎?”“就算落空,我還留着另一條退路。”華梅懷疑的看着他,他說:“你忘啦?下海去深圳的李薇薇呀。聽說她現在回蜀江了,想必向她借幾百塊解解急應該不成問題吧?”“唉,你還不知道吧。她讓一個‘情’字兒*得下海賭發了,可還是又因一個‘情’字兒輸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