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祈知道,邵華一定是最強的,不一定是他精於算計、有着上位者的全局目光,一個合格的首領,需要的不僅僅只是這些,因爲你本身的實力不夠,隨時都會面臨死亡的威脅。
畢竟,老大的位置,不是人人都不想坐的,即使有人不在意,可那畢竟只是少數。
“不不不,以前嘛,他可能會,現在嘛,咳……”妖孽的一笑,這傢伙指着他,淡定非常的道:“不是有你麼?”
正要說什麼的邵祈,突然又被他一句話將所有的情緒,給生生的噎了回去,只見他涼颼颼的道:“老大怎麼了,你就算不知道,也不應該呆在這裡,聰明如你,難道不知道掙點表現?”
依舊是妖孽的眉眼,痞痞的語氣也是欠揍的讓人不舒服,邵祈皺了皺眉,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會幫自己。
他是應該受守邵華的,不管他是他單純的弟弟,還是一個只想活得好一點的小寵物,更或者說想謀劃點什麼的其他角色,他都是應該做出這個選擇的,他的確也是打算做這個選擇的。
但是他可不想現在就去湊人多,適當的出現往往不會累着自己,還會達到想要的效果,他何樂而不爲,只是這傢伙……
有些不正常的怪異,實在是超出了他自己的範圍。
就在他思考這是計謀還是別的什麼的時候,風冧突然開口了,似乎是正爲了解釋他的疑惑似的。
“老大的生活一直是晝夜顛覆的,直到你的出現,他才又恢復了正常!”風冧的目光是深沉中帶着莫名的顏色,似乎是真心致志的勸慰,又似乎只是簡簡單單的指點迷津,不帶任何色彩的模糊,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說的對不對。
邵祈只想笑,他是想說自己對邵華來說是個良好的變故麼?
想讓自己不要反抗,乖乖的扮演好這個寵物的角色麼?可惜他想多了,邵華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美好的事物,也不是什麼良好的變故,他厭惡他,就跟他厭惡他一樣。
所謂特殊,不過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處理方法之前,刻意的逗弄而已,他只是他的玩具,一開始就說的明明白白,他不會過多的希冀,更不會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與可能性的猜測。
但是他還是乖巧的,不會把這些不好的情緒表露出來,他沒有看風冧,這傢伙說這話,不是爲了幫他。更不是關心他,話裡話外很明顯:你對我老大可能很特殊,所以你給我安分的!
站在忙忙碌碌的房間裡面,偌大的房間裡面充滿了緊張的氣息,不是因爲有多少人,整個房間裡面的人屈指可數,除了躺着的那個人之外,連醫生在一起不過也就一隻手而已。
邵祈就像一個孤零零的被拋棄的孩子一樣,自己安靜地站在角落裡面,但他覺得自己更像一個觀衆,靜靜的看着眼前上演着‘精彩‘的戲碼,默不作聲的、絲毫也不會打擾演員們本色出演的情緒。
可是他還是不明白,這個傢伙怎麼會突然就病了,高燒來的莫名其妙,飛機上短短的兩個小時,他居然就病了!
就在他還在進一步糾結的時候,房間裡面瞬間安靜了下來,邵祈聽見耳朵裡面有一個淡淡的聲音,冷漠而又帶着疏離。
“出去!”向着發源處看去,果然那個傢伙已經醒了,和他的昏迷一樣,突如其來的可怕,還拿着藥劑的醫生也被這聲音嚇得一抖,差點將藥劑丟在地上,嚴烈皺了皺眉,沒有說話,首先走了出去。
邵祈慢慢的走近他,偌大的房間裡面靜的可怕,其他人都出去了,這傢伙卻是偏偏眼神示意他單獨留了下來。
他似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不過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奇異的、明顯的心跳聲,毫不客氣的坐在牀頭,邵華已經直起了身子,邵祈趕緊狗腿的扶起他,在他背後墊了一個枕頭。
並不是普通病人一般的虛弱和氣喘吁吁,邵祈看着他,除了面色有些蒼白,體力有些恢復不足之外,明顯已經是個正常人了,剛纔那來勢洶洶的昏迷和高燒,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突然就不見了。
對上那因爲生病而顯得柔和的目光,邵祈再次狗腿的給他腋好被角,省得這位大神再次感冒,雖然他很想他感冒生病,但是這都是心裡面暗自想象的事情,現實生活中,他只能是個狗腿,討好着他,希望可以慢慢的麻痹他。
有時候甚至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成他的狗腿了,畢竟要騙到別人很多時候就得先騙到自己,瞧瞧,他已經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狗腿了!
當然,這是表面的,骨子裡面的實質,永遠只有他自己知道。
近在咫尺,他還是鉗着他的下巴,明明是溫軟的語氣,平和的調子,卻依舊是凌厲的霸氣:“你不用做出這副勉勉強強的樣子,我也知道你想要什麼,但是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
邵祈心中一驚,到底是多麼深刻的情緒以及經歷,才能造就如此的執着,不過他也不是第一次聽見邵華這樣的警告了,早已經免疫了。
不過看着這樣的邵華,或許是因爲剛剛身體的故障,以至於體力並不是特別的充沛,他整個人顯得似乎有着小孩子一般的性情,一樣的不講理、一樣的蠻橫。
邵祈也不是傻子了,不會往槍口上撞,伸手慢慢拉開停留在自己下巴上並沒有怎麼用力的手,他順勢輕輕的躺在邵華隔着被子的腿上面,蹭了蹭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伸手抱住那人細韌的腰,輕輕的把臉貼了過去。
似乎是無視於邵華是否有着變化的表情,也不在意這樣會給對方造成怎樣的錯覺,也渾不在意自己這樣是不是有些過火的屬於賭博挑釁了,彷彿撒嬌一般的道:“有事明天再說吧,我累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