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這些黑衣人好像很可怕的樣子。”
聽完胡憂的述說,歐陽水仙也不敢再說笑了。一張俏臉滿是關心之色,她知道胡憂這一次又有得煩。
胡憂略有些沉重的點點頭,道:“確實是很辣手,如果實際情況如秦明說猜的那樣,有大量這種人存在,那麼情況將會得到非常的糟糕。”
候三問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先查到他們再說吧,我們現在連他們是什麼來歷都不知道。”遇上這樣的事胡憂也有些搖頭。好在這麼多年來,他遇上的事也不少,多少也有些習慣了。
“你們說,這些人會不會與王憶憂有關係?”候三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最好的情報人員不是能查到多少情報,而是能靠手裡不多的情報去分析,找出問題的跟本。候三多年來在軍團中坐情報部的第一把交椅,可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我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在秦明的彙報之中也有提到過關於王憶憂的猜想,只是胡憂感覺這事應該與他沒有關係。當然感覺的東西還是不能做準的,一切還得靠證據來說話。
簡單的用過晚飯,第二天一早,胡憂三人繼續上路。也許是因爲前方已經是戰區的關係,路上的行人很少,胡憂三人走出一、兩里路,也見不到一個路人,加上漸漸轉冷的秋風,場景多少有些悲涼。
胡憂很擔心候三的身體有事。一路都不時的注意他的動作。還好胡憂的擔心是多餘的。候三的臉色雖然還有些不好看,但整個人的狀態相當的不錯,至少是可以讓胡憂放心的那種。
秦明在信中有記錄他的軍營位子,胡憂三人按着路線圖,要找到他並不是那麼困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且。
“今天晚上看來我們是無法趕到了。”胡憂拉停了戰馬。按計劃他們本應該在今天趕到軍營與秦明匯合,但是路上出了一些意外,有條石橋斷掉使他們不得不改道,耽誤了大約半天的時間。
“我們是在這裡安營嗎?”歐陽水仙四處大量了一圈,雖然秋風已起。樹葉卻並沒有全黃,地上也還有綠草,在潺潺流水的映襯之下,秋天的畫面也很美。
胡憂道:“就這吧。再往前走就是山區,晚上安營會有危險。”
危險很多時候並不一定來自人,有可能是動物或是滾落的山石,所以在安營的時候,選擇地點是很重要的。
“那就這裡吧,我喜歡這裡。”歐陽水仙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安個營並不是什麼難事,不一會的功夫,紅紅的篝火就燒了起來,一口行軍鍋架在火上。讓人看着就感覺很溫暖。
“我去找點吃的。”候三拍拍手,抓起了自己隨身的弓箭。在牀上躺了快兩年,都已經很久沒有打獵了,他的手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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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歐陽水仙深深的吸了口氣,紅紅的火苗映紅了她的俏臉。
“候三打的兔子不錯,看來手藝沒有放下呀。”胡憂邊說着邊把鹽塗到兔子身上。候三的箭是從兔子的眼睛射進去的,完全沒有傷到表皮,這樣的兔子烤出來外焦裡嫩,最是可口。
“可惜沒有酒。”候三呵呵笑道。不死鳥軍團的規矩,戰時是不可以喝酒的。候三把這次出來當成做戰,自然是沒有帶酒。
胡憂瞪了候三一眼道:“你小子醒來之後,這酒癮見漲呀。忍忍吧,等回了龍城,我請你喝個夠。”
“好。我等着,你可不許賴皮。”候三哈哈大笑起來。
歐陽水仙也在一邊傻笑。她其實並沒有聽到胡憂和候三的對話,她是在想像如果這會,這裡只有她和胡憂,胡憂在烤兔子,她在邊上陪着,那是多美的畫面。
有些說,女人是靠幻想地而活的。她們總能把原本不怎麼好的事物,幻想得很美。
“你上半夜,我下半夜,柔兒就不守了。”吃過烤肉,胡憂對候三說道。
“好。”候三痛快的答應。他並沒有因爲下半夜更難守而去和胡憂搶。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用不着那樣,再說候三對自己的身體也很瞭解,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胡憂分配了任務就馬上去睡覺,這是多年在戰場上打滾的經驗,有機會的時候不抓緊時間休息,那下一分鐘怕就沒有那樣的機會了。在戰場上,哪怕能睡十分鐘,能活下來的機率也要大很多。
歐陽水仙看看胡憂又看看候三,她有些想睡到胡憂的身邊去,又不太好意思。怎麼說她也還沒有正真成爲胡憂的夫人,女孩子做得太主動可不好。
“柔兒,到這邊來吧。”胡憂在歐陽水仙準備靠另一邊睡的時候叫了她一聲。
“嗯。”歐陽水仙露出了笑臉,歡樂的跑到胡憂的身邊。
夜風吹動着小草,月上中天,胡憂像體內裝有時鐘一樣,很準時的睜開眼睛。
“換你了。”胡憂在候三的邊上坐下,這個位子可以看到四面的動靜,是守夜最好的地點。
“少帥,你多留意東邊。”候三小聲道。
“有什麼發現嗎?”胡憂皺起了眉。他們只是在這裡休息一晚而已,天一亮就走,並不希望發生什麼事。
候三搖頭道:“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是感覺不太好。”
胡憂明白候三的意思,人除了看、聽、味、觸、聞之外。還有一種並不真實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女人身上被稱爲第六感。也可以稱爲一種意念,有時候很準,有時候卻並不準確。候三這麼說,是感覺那裡有什麼問題,卻又沒有能證實。
“我會留意的,你好好休息吧。”胡憂往火里加了些柴,安營的第一要素,就是不要隨便離營,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他是不會去查看的。正如候三感覺東邊不對也並沒有過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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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亮了,這一夜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歐陽水仙醒來的時候,胡憂正在火邊坐着,行軍鍋上正煮着一小鍋粥。
“醒了?”看到歐陽水仙睡眼朦朧了樣子。胡憂露出了微笑。
“嗯。”歐陽水仙在胡憂的身邊坐下,雙手支着腦袋,看着鍋里正在翻滾的粥。以前領兵的時候,她也是一個出了名的女悍將,可在胡憂的身邊,她就變成了乖乖女。
“餓了?”胡憂問道。
歐陽水仙搖搖頭,把腦袋靠在胡憂的肩膀上,道:“胡憂哥哥,你說如果每天都能像現在這樣,多好。”
胡憂笑道:“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吧。就一鍋粥?”
歐陽水仙慎道:“人家說的又不是粥。”
“哈哈哈……嗯?”胡憂的大笑突然停下,一雙眼睛鷹一般的看着東邊。候三昨晚換班的時候,曾經告訴胡憂東邊可能有問題,胡憂昨晚很留意東邊的情況,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可在剛纔那一瞬間,他確實感覺到了東邊的不平常。
“怎麼了?”歐陽水仙看胡憂的應該不對,也站了起來。
“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窺視我們。”胡憂沉聲道。因爲東邊有不少的樹木,胡憂不能確定那是不是人,但他可以肯定,剛纔那瞬間。確實是有目光射過來。
“要不要去查查?”歐陽水仙也進入了戰時狀態,這會從她的身上再看不到半個女孩子的嬌氣。在她俏麗的外表之下,可是有着顆女將軍之心的。
“不必了。”胡憂搖頭道:“如果那是衝着我們來的,他一定會再出現。”
胡憂打算在接下來的路途中觀察,要是再有這樣的感覺。那就證明是有人在窺視,如果沒有。那不過是什麼動物。這裡離秦明的軍營不過只有半天的路,他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沒一會,候三也起來了。簡單的吃過早餐,三人繼續上路。這一路上三人都非常留意周圍的動靜,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也許是錯覺。”胡憂道。秦明的軍營已經出現在視線中,如果真是有人要對他們不利的,那早就動手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也許吧。”候三也不是非常同意胡憂的說法,可他也同樣並沒有再感覺到什麼。
歐陽水仙看看候三又看看胡憂,心裡多少有些鬱悶,因爲她是完全沒有感覺,弄得好像是局外人一樣,連發言的權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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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就是這麼個情況。”秦明把自己當時遇上黑俠的經歷又給胡憂說了一遍。
“他當時有沒有說過話?”胡憂問道。
“完全沒有。連聲音都沒有。”秦明回憶着當時的情況。黑俠出現的時候,他們之間完全沒有任何的交流,從一開始就是以命搏命的狀態。
“王憶憂那邊,還是沒有發現類似的事嗎?”胡憂在手中的小本劃了一個x,提出另一個問題。
秦明搖頭道:“我已經派出了五倍的探子,王憶憂那邊完全沒有發現,我們這邊也再沒有任何的發現。”
胡憂道:“朱大能那邊確實是遇上了十六黑俠,他們在衝擊我們的軍隊,你怎麼看他們和王憶憂之間的關係。”
胡憂沒有先去找朱大能而是先來見秦明,是因爲秦明擁有比朱大能更冷靜的分析能力。他希望更多的聽到秦明的意見。
秦明道:“現在還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這些黑俠與王憶憂有關。對了,你爲什麼要給他們取名爲黑俠?”
“只是一時想起而已。”胡憂解釋道:“這並沒有特殊的意思。”
“哦。”秦明繼續道:“我能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了,看來查不到什麼,線索太少。”
“線索這種東西,有時候不一定要多。這事就由我來處理好了,你專心打你的仗。”胡憂並不是來接手秦明的軍務,秦明的軍職和任務都沒有變,這一戰還是由他指揮。
“你準備從什麼地方下手?”秦明感覺這事不好查,可又是那種必須要知道真像的事,換了誰都很頭痛。
胡憂苦笑道:“說不好,看運氣吧。”
結束了和秦明的談話,胡憂離開了軍帳。爲了不影響秦明統軍和士兵的士氣,他的到來並沒不公開,只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他在軍中。
“秦明越來越強了。”候三一出帳篷就說道:“不過他也越來越累了。”
胡憂認同的點點頭,他能感覺到秦明身上的壓力。那種被重壓的感覺,他是最清楚的,十幾年來,他都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被這麼重壓了。也正是這些磨難,纔有了他今天的成功。
“我們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去朱大能那裡。”
在秦明這裡的收穫比胡憂料想之中的還要少,他決定再去朱大能那裡看看。畢竟他那裡曾經出現過十六個黑俠,也許會有更多的資料。
“柔兒呢,跑哪去了?”胡憂顧着和候三說話,好一會纔想起歐陽水仙。
“剛纔還在,也許有什麼事處理吧。”候三成了家之後,才知道女人有時候有很多麻煩事得自己去處理,所以對此並不是地很在意。
“嗯,過會她應該會自己找來的,我們先去吃點東西。”胡憂也覺得歐陽水仙應該是去處理一些私事。女人嘛,總不能上個廁所都到處說吧。
等了好一會,歐陽水仙才出現。
“怎麼了?”胡憂看歐陽水仙的表情不太對,忙問道。
歐陽水仙拉着胡憂的手就往外扯,道:“快跟我來,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是什麼?”胡憂忍不住問道。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候三,你也來,對了,最好把秦明也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