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漢的死讓胡憂非常的被動。不只是胡憂,整個華都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毫不誇張的說,李德漢的死那就是一場地震,還是那種很大地震。
“少帥。”楊國光看向胡憂的眼神滿是擔心。他曾經試着把自己放在胡憂的位置上,纔不到一分鐘,他就失去了方向。他的心裡很清楚,如果換了他是胡憂,他沒有任何的辦法來解決眼前的不利之局。
“怎麼?”胡憂看了楊國光一眼,道:“你也在擔心?”
“嗯。”楊國光猶豫道:“我們是不是把將軍的死隱瞞下來。”
胡憂搖搖頭。他知道楊國光這是想爲他好,畢竟李德漢是死影響真是非常的大,其中最不利的就是李德漢的死來得太過突然,讓人一定準備都沒有,如果來個秘不發喪,多少可以爲自己爭取到一定的時間。
可這跟本就是行不通的。就拿第七集團軍來說吧。第七集團軍有兵力十萬,幾級的軍官數千,這麼多的人,並不是鐵板一塊,暗涌一直都是存在的。只不過有李德漢在上面壓着,他們纔沒敢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而現在李德漢突然就那麼死了,這些人會老老實實坐着?
胡憂幾乎可以肯定,在他獲知李德漢出事之前,怕是已經有不少的軍官已經先一步知道了李德漢的事,弄不好甚至連其他軍團的人都已經收到了消息,想要把李德漢的死給隱瞞下來,那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把消息公佈出去,同時設下靈堂……”胡憂把決定告訴楊國光。既然李德漢的死無法瞞着,那就大大方方的讓所有人都知道。第七集團軍就算是塊肉。那也得牙口好的人來吃,牙口不好的,崩了牙他可不會管。
不只是設靈堂,胡憂還下令調查如夫人的身份背景。雖然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胡憂幾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如夫人就是被人安排來得死李德漢的。要想在這一次的權利鬥爭之中獲取主動,胡憂必須知道更多關於之方面的消息。
李德漢的死亡消息一經公佈,整個華夏聯盟軍方那是一片譁然。與美盟打仗都沒死,和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出去一次就掉下山,這是運氣不好,還是一早就準備好的陰謀?
一時之間真是說什麼的都有。不過這些只會動嘴皮子的,除了說說也做不什麼。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一句話都沒有說的人,他們要的不是說,而是去做。
第七集團軍可是控制着華都級周邊一大片地區的。之前美盟大軍直指華都,不少的人都有放棄華都的想法,可現在美盟暫時退兵。而華都看起來又是那麼的堅固,打它主意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李德漢的死,留下十萬軍隊和聯盟都城,只要是有資格爭的,怕都不會願意只坐在一邊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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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漢才死了一天,留言就滿天飛了。對於李德漢的死。那真是說什麼的都有,其中的一波留言居然直指胡憂。不只是一個人,而是很多人都在傳李德漢的死那就是胡憂弄出來的,是李德漢殺死了李德漢。
如果是在一年前,李德漢就算是死十次,也不會扯到胡憂的身上去。那時候的胡憂不過是一個小兵,這種軍中大事,跟本不到胡憂說話。但是時過一年,胡憂已經不再是一個沒有發言權的小兵,別的地方暫時不說。在華都老百姓的心裡,第七集團軍除了李德漢之外,他們就只認識胡憂了。
在華都,胡憂確實已經有了這樣的聲望。
“少帥,你讓我去查。我一定把那些亂說話的全都抓起來。”楊國光憤憤不平。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誰都有可能幹掉李德漢,但是胡憂是絕對不可能的。
“回來,你還嫌不夠亂嗎。”胡憂喝住楊國光。對於這樣的留言,胡憂也是很生氣的。但是他心裡很清楚,就算這樣的話傳得再難聽,他也不能做什麼。現在不知道有多少的眼睛在看着他。他一但有什麼行差踏錯,馬上就會引來無限的麻煩。
“少帥,難道就讓他們那麼亂傳!”楊國光都快哭出來了。
“讓他們傳。”胡憂冷笑道:“我到是要看看,他們還有多少花樣。”
胡憂最大的敵人是江念祖,其次是美盟,他並不願意在華夏聯盟之中與任何人爲敵,可那並不代表他就怕了那些人。實在避無可避,那也只能應戰。
李德漢的靈堂已經設立,第七集團軍的高級軍官都先行參敗,士兵的左手臂上,統一的纏上白布,這是對死去領導人的尊敬。
孫東江是其他軍團之中第一個前來靈堂的高級軍官。他和身份和李德漢一樣,都是軍團長,可他依然和第七集團軍的士兵一樣纏上白布,以表對李德漢的尊敬。
胡憂接到孫東江來到的消息,馬上第一時間迎上去。在去的路上他還在心裡想,這孫東江還是一個挺有意氣的人。可是在看到孫東江的瞬間,胡憂立刻有種不詳的預感。
今天怕是有事要發生。
讓胡憂升起這種預感的原因是他在孫東江的身邊居然看到了馬副官。馬副官是李德漢的副官,來拜李德漢是很正常的事。可是馬副官之前並不在華都,而他回來居然不是直接回營,而是跑去找孫東江,這就不得不讓胡憂往深處想了。
“孫將軍,馬副官。”雖然心裡有種種的疑惑,胡憂依然還是迎了上去。
“胡憂呀,這幾天,真是麻煩你了。想不到我才離開沒幾天的功夫,就出了那麼大的事。德漢兄走得真是太突然了。唉。我代表第七集團軍上下,感謝你的援手。”馬副官搶先一步握住了胡憂的手,語氣滿是傷感。可是那話聽在胡憂的耳朵裡,卻不是個味。
德漢兄?
馬副官什麼時候對李德漢有過這樣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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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沒有回馬副官的話,氣氛頓時就變得凝重起來。
這不是胡憂擺架子不回馬副官的話。而是胡憂無法答馬副官這話。
這能答嗎?
馬副官話裡話外的都把胡憂排除在第七集團軍之外。什麼叫‘代表全軍上下感謝胡憂’,那不等於說胡憂壓根就不是第七集團軍的人,幫李德漢處理身後事,那是出於朋友之義嗎?
一直以來,胡憂對馬副官的印象雖然算不得好,卻也說不得壞。只感覺他是一個與事無爭。只力求做好份內事的人。這下到好,他這一上來就給胡憂一個下馬威都不只,直接就把胡憂給排除在外了。
能當上高級將領的都不是傻子。邊上和胡憂一起出迎的第七集團軍將領,聽到馬副官的話,那臉色頓時就精彩了。
胡憂的快速上位,可不是人人都希望看到的。老話說得好:位子就是那麼多。他坐了,你就沒了。
胡憂上位,自然是讓不少原來有機會上位的人都被胡憂給壓了下去。之前他們不說話,那是因爲李德漢看重胡憂,而胡憂又確實是有本事,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多次證明他的能力。讓其他人就算是不服都開不了口。更得要的一點是機甲營一直都在胡憂的控制之中,這可是第七集團軍最大的戰力,有這支部隊在手,誰敢跟胡憂叫板。
現在馬副官一上來就對胡憂開炮。其他人不由也在心裡暗想着在這個風波之中,會不會有自己的便宜。
出於這樣的想法支撐,幾乎是所有人都選擇先看事態的發展再說。勝負未分就戰隊,那可是風險極大的。
“孫將軍。”胡憂丟開馬副官的手,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轉而來到孫東江的面前。在反擊之前,胡憂要先知道孫東江站在哪邊。如果孫東江是馬副官一邊的,那麼今天這事,怕是一早就已經商量好的。
被動?
胡憂這會確實是非常的被動。
因爲嚴格來說,胡憂確實不算是第七集團軍的人。上一次保護總理杜嘯雲進往美盟,胡憂親人幹掉了杜嘯雲的兒子杜威。爲了不讓第七集團軍被動。在與李德漢商量之後,李德漢已經除去了胡憂的軍籍。這事知道的人並不算少,但是因爲胡憂依然主理着機甲營的事物,而李德漢也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自然沒有人敢質疑胡憂的身份。
現在馬副官用暗話點出這一點,就已經相當於對胡憂發難呀。
“胡憂小友,你好。”孫東江對胡憂到是很客氣,只是他對胡憂的稱呼,卻耐人尋味。
以孫東江的身份,確實也可以稱胡憂爲小友。哪怕胡憂是第七集團軍的高級將領,他這麼稱胡憂也不會有問題。可那是在私下裡,在李德漢的靈堂前,在馬副官已經先一步踩了胡憂一腳之後,孫東江沒有稱胡憂少帥,而是稱小友,那意思已經等於是公開在告訴所有人,他這一次,沒打算站在胡憂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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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
孫東江和馬副官這是奪權而來的。
與皮城軍一戰之後,孫東江手下可用之兵不足之前的三成,只能龜縮在華都一角,對華都再沒有發言權。
華都可曾經是孫東江的地盤呀。就這麼拱手讓人,他會甘心嗎?
再說馬副官,他從小兵一步步的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到副軍團長之位,卻長期被李德漢給壓着,什麼軍權都沒有,他又會甘心嗎。
兩個不甘心的人,表面裝孫子。並不代表心裡也裝孫子。他們隱而不發,等待的就是一個屬於他們的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李德漢的死,把權力大位給空了出來。此時不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李德漢死後。胡憂就是第七集團軍最有聲望的人,換而言之,只要弄走胡憂,第七集團軍連帶華都就是他們兩個的。
胡憂這會甚至懷疑李德漢的死就與他們兩個有關。
可那又怎麼樣。胡憂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而形勢又並不在他這一邊。孫東江是和李德漢齊名的軍團長,華都又本就是他的管轄之地。馬副官則是李德漢的副手,他們二人,無論是誰,都比胡憂更有資格接手第七集團軍的事務,胡憂要單獨鬥他們其中的一個,那都很有難度。而現在同時鬥兩個,會有勝算嗎?
馬副官冷冷的看了胡憂一眼,那種眼神是胡憂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對於胡憂沒有回答他的話,他也並不在意,而是給孫東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孫將軍,請。”
孫東江和馬副官都沒有理會胡憂。而是反客爲主,走進了李德漢的靈堂。這一手真是非常的毒,等於直接一刀插在胡憂的心口。
“他們太過份了。”楊國光說着就要往裡衝。他就算是再不懂,也看出來這兩個傢伙來者不善。
“回來。”胡憂壓住心頭之火,喝住楊國光。現在孫東江二人巴不得胡憂跳出來吵事,楊國光這一衝動,那就給了他們發難的理由。到時候胡憂怕是要更加的背動。
“少帥。”楊國光的眼珠子都紅了。胡憂能嚥下這口氣,他是怎麼都壓不住這火呀。
“退下。”胡憂咬牙道:“你要不想讓我死,就給我老實點!”
楊國光沒能當衆和孫東江他們吵起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暗的失望。不過他們依然認爲自己是有機會在這次風波之中獲得好處的,所以他們並不急。
多給點耐心,慢慢看,慢慢等,應該來的。總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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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並沒有離開。在這個時候,胡憂如果離開靈堂,那他就真是輸了。不錯,孫東江和馬副官在身份上是有優勢,但是不要忘記了,第七集團軍的大部份軍權在胡憂的手裡。
早在一年前,李德漢就已經不怎麼親自主理軍中的事務,大部份的事物,都是胡憂大打理,而機甲營更是如胡憂的親兵,從組建開始就一直在胡憂的控制之中,想從胡憂的手裡拿走權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胡憂也走進了靈堂。孫東江二人在那裡拜他們的,胡憂在後面看着,一句話都不說。
“胡憂,這裡就交回給我好了。”馬副官給李德漢上完了香,又再一次來到胡憂的面前。
“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恩,爲將軍做事,那是我的職責。”胡憂冷冷的回道。既然馬副官先不給臉,那他也不用太客氣。
馬副官假意嘆息道:“我知道你是熱心腸,可這畢竟是我們第七集團軍的事,總不可太過麻煩你呀。”
暗得不行來明的。馬副官直接說出胡憂不是第七集團軍的人,在這裡完全是一個外人。
“馬副官,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話。我爲第七集團軍做事是本份,何來麻煩我一說?”胡憂知道這會不能退。再難也要頂上去。
“胡憂,你不要忘了,你跟本就不是我們第七集團軍的人!”馬副官看來是壓抑得太久,已經不想在壓下去,連多一會都不想在等待,直接就在李德漢的靈前大喊出來。
其實想想也不奇怪。馬副官都已經忍了那麼多年,而現在橫在他前邊的只剩下胡憂那麼一個,只要把胡憂趕走,那第七集團軍就是他的了。
胡憂深深看了馬副官一眼,突然道:“馬副官因爲傷心將軍的死而太傷心,來人,送馬副官回營休息!”
一年多來,胡憂在第七集團軍中都有着絕對的號令權,這靈堂裡的士兵,超過半數和胡憂一起在戰場上拼傷過。士兵是最沒有心機的,他們只會慣性的聽令,之前在戰場上,胡憂說衝,他們就不要命的往上衝,這會,胡憂的命令對他們同樣有用。
胡憂在聲音才落,就有五個士兵衝到馬副官的面前。馬副官剛纔說的話,他們也同樣聽到,也同樣的不爽。
馬副官否定胡憂,那也是否定他們曾經的出生入死呀。
“胡憂,你敢對我對手!”馬副官臉色頓時就變得很難看。他本以爲一出場就能把胡憂壓得死死的。可是他卻忘了這一年多來,第七集團軍大部份的事務,都是胡憂在主理的。
胡憂跟本就不理會馬副官的話。對於這種被壓了一輩子纔想起要出頭的人,他沒有興趣。
“孫將軍,不知道你的軍中,是不是還有要事等着你回去處理?”胡憂冷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