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鬧了一會,歐陽水仙被叫去上課了,xiǎo丫頭一臉的不情願,胡憂則在一邊幸災樂禍的偷笑,恨得她牙癢癢的。
胡憂和紅葉相依而坐,享受着這一刻難得的寧靜。在戰場之上,打生打死,不就是想要保衛這一刻的寧靜嗎。
“剛剛收到候三發回來的消息,再有兩三天,特種團就會回到làng天了。”紅葉靠在胡憂的懷裡,把之前進來想要告訴胡憂的消息說了出來。
胡憂看着天邊那飄動的白雲,道:“回來就好。”
紅葉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胡憂轉頭看向紅葉,奇道:“什麼東西怎麼辦?”其實他已經猜到了紅葉想問的是什麼。
紅葉在胡憂的懷裡,仰起頭,看了胡憂一眼,感覺他的臉sè還算是正常,這才說道:“候三的問題。他這一次,雖然救出一萬多各國的俘虜,還把南榮的糧草給燒了,但是特種團損失四萬將士的責任,完全在他的身上……”
紅葉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她其實不是很想說這些,但是有些事,由不得她不說。軍中很多將領,對候三這一次的輕敵,都有言論,她必須得提醒胡憂,留意這一方面的動靜。
胡憂接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候三這一次的指揮失誤,是犯下了大錯的。如果我對此不作任何的處理,那麼下面的將士,肯定在心裡有刺,軍團良好的氣氛,也會受到破壞。”
紅葉靜靜的聽着,沒有chā話。她知道胡憂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很多事情,他比誰都看得更清楚,更明白。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四年多的時間,從一個xiǎo兵,成長爲一個手握近百萬部隊的軍團長。
胡憂嘆了口氣,繼續道:“說實話,這也正是我頭痛的地方。罰輕罰重,都不是那麼好”
紅葉握住胡憂的手道:“無論你想要怎麼做,我都支持你。要是你不方便的話,就讓我來做這個白臉好了。”
胡憂搖搖頭道:“你呀,總是想着怎麼幫我。這事不急,讓我再想想,還有兩三天的時間,應該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胡憂和紅葉正說着話,一個士兵匆匆進來,報道:“報少帥大人,紅葉大人,出事了。”
胡憂與紅葉對視一眼,說道:“出什麼事了?”
士兵回道:“府外來了許多百姓”
胡憂不解道:“百姓?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一點。”
士兵回道:“事情是這樣的。那些百姓,都是特種團的親屬家人,他們在城主府外地靜坐,要求……要求嚴懲候三大人”
胡憂臉sè一變,道:“居然有這樣的事。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訴兄弟們,千萬不要與百姓起任何的衝動”
“是。”
紅葉看士兵下去,這才急道:“事情怎麼會這樣,特種團的事,傳回làng天這麼多天,家屬雖然是傷心,但是情緒都還算穩定的再說我們還沒有公佈陣亡名單,怎麼會這樣”
胡憂沉思道:“這肯定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後面煽風點火,我先到外面看看,你馬上去查一下,究竟是什麼事,引起了他們的怒火。”
紅葉點頭道:“好的,我這就去,你也要xiǎo心一些,百姓有時候是不那麼明理的。”
“放心吧,我有分數。”
làng天城主府外,是一條半商業的街道,平時很多xiǎo商販,都喜歡在這裡擺賣。由於胡憂的特別jiāo代,士兵並不會對xiǎo販加以阻止,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整個天風大陸獨一無二的奇景。路的一邊是城主府,從兵環衛,防守森嚴。而路的那邊,則是一條二十四xiǎo時都做着生意的商業街。
胡憂出來的時候,府mén前的路上,已經坐了不少的百姓。他們即沒有挨着城主府,也沒有打擾到路對面的攤販,他們就靜靜的坐在城主府與攤販之間的道路上。
一排排的坐過去,大約有一千多人左右。沒有喧譁,也沒有什麼標語大字報,只不過每個人的頭上,都綁着一條三指寬的白布,白布用硃砂寫着血紅sè的兩個字——真像
胡憂在以前那個世界,曾經不止一次的見過這樣場面,不過自己還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
要怎麼辦?
胡憂一時也有些老虎咬烏龜,無從下嘴。他覺得先出去看看再來。
“少帥,外面很危險。”匆匆趕來的哲別攔在了胡憂的面前,着急道:“你可不能出去,jiāo給我吧,我來解決。”
“你?”胡憂以爲哲別有什麼好辦法,忙問題:“你準備怎麼解決?”
哲別是擔心胡憂的安全,她哪有什麼好的辦法,聞言咬咬牙道:“我帶人把他們全都趕走”
“胡鬧”胡憂瞪眼道:“老百姓是水,我們是魚,整個làng天城要相濡以沫,才能發展下去。別說他們都是我不死鳥軍團的軍屬,就算是普通的百姓,也絕對不可以那樣做,知道了嗎”
哲別也是一時招急,才這樣說的。被胡憂罵得低下了頭,不敢出聲。看胡憂走出去,趕緊又跟在胡憂的身邊。
胡憂並沒有阻止哲別跟着,但是他沒有讓其他的士兵跟着出來,雖然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但是胡憂知道,像這樣的羣衆事件,還是低調處理的好,一但出動什麼士兵,那問題就嚴重了,nong不好很容易把事情闊大化。
看到胡憂走出來,在後面看熱鬧的人,微微有些sāo動,而靜從的那些人,神情上也出現了變化。有人低了下頭,有人在冷笑,有人瀟然,一些婦nv開始低聲的哭泣。
胡憂邊走過來,邊觀察是衆人的反應,察言觀sè是他二十多年以來,生存到現在的幾大利器之一,這一路短短的五十多米距離,已經足可以讓他看到不少的事。
胡憂在人羣外人米站定,身邊除了哲別外,再沒有任何一個侍衛。
再次環視了一遍,胡憂開口道:“各位父老鄉親,我是胡憂我不知道各位今天爲什麼要這樣做,不過我想告訴大家,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請大家不要衝動。
現在誰來告訴我,各位今天爲什麼會坐在這裡。你們頭上寫的這個真像,又是什麼意思”
胡憂的話音剛落,那些靜坐的百姓,就像得到了信號一樣,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陣陣的嗡嗡聲,與之前的安靜,成爲了喧明的對比。
胡憂的臉皮跳了幾下,剛纔和現在的兩種反差,很明顯的告訴他,這次的事件,是有人在背後組織和策劃的。這些人中的一些人,甚至還經過訓練
“停停”胡憂兩手下壓,暫時阻止百姓的聲音,高聲道:“這樣吵嚷,跟本就聽不清楚再說什麼這樣吧,我已經讓人準備了茶水,大家不如跟我回府裡,坐下來慢慢的說。無論是什麼事,我都保證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大家覺得怎麼樣”
人羣中有人高喊道:“放屁你以爲我們是傻子嗎,進到你的府裡,那還不是如進了虎xue。到時候你要我們圓,我能就圓,把我們扁,我們就扁”
那邊的話音剛落,這邊也傳來了反對的聲音:“就是,我聽說城主府裡有水牢的,你別想讓我們上當。有什麼事,咱們就在這裡說”
“我也那麼說,不去……”
胡憂肚子裡的怒火,已經燒起來了,但是他的表面,依然帶着人畜無害的笑,整個天風大陸,能做到這一步的人,恐怕沒有幾個
胡憂等好幾個人都說了話,這纔開口道:“各位,我胡憂是什麼人,相信大家心裡都有杆稱。以不死鳥軍團的實力,我要真想像幾位說的那樣做,似乎用不着進府裡吧。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裡,真要有什麼事,想要解決的,跟我到府裡去,大家坐下來,好好的談。誰要是有心在這裡吵事的,哼,我胡憂奉陪到底”
“我去,我相信胡憂大人不會做那些見不得光事”
“我也是,自從胡憂大人來到làng天之後,我們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的好。胡憂大人是好人”
“我的命是胡憂大人從紅巾軍手裡救回來的,胡憂大人要拿,我心甘情願”
“我去”
“我也去”
“算我一個……”
支持胡憂的聲音,開始變得多了起來,之前那些罵胡憂的聲音,被壓了回去。
胡憂心中冷笑,想跟他玩這種手段,無論那人是誰,都還太嫩。他可是七歲就在江湖上闖dàng的人,他會不知道,做什麼事,都得找託嗎。
胡憂看局面暫時得到了控制,再次開口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跟我到府裡去吧”
進城主府,胡憂並沒有把百姓帶進什麼屋子裡。城主府進mén之處,是一大片的草皮,這裡曾經是紫荊花王朝的後花園,紫荊花王朝破滅之後,這些草皮確留了下來。此時草皮長得正茂盛,胡憂直接把他們帶在到草砰上
胡憂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府裡並沒有能容千人的禮堂,二來這裡離府mén只有五十米左右,外面的人,可以通過敞開的大mén,看到裡邊的情況。現在胡憂已經可以斷定。這次的事件,是有人暗中在後面搞事,他在做任何的處理時,都得xiǎo心一些,不能認任何人抓住痛腳。
看大家都在草砰上坐好之後,胡憂這纔開口道:“相信大家今天過來的目的,應該都差不多。爲了能儘快的解決大家的問題,我也就不用一個一個說了,你們選幾個代表吧。把想要解決的問題,彙總到代表那裡,咱們當面的談。
我給大家半xiǎo時的準備時間,大家相互商量一下,具體的問題。那邊有茶水,渴的可以去喝一點。我先去處理一些事,回頭我們再見”
胡憂回家書房,紅葉已經在這裡等着了。看到胡憂進來,她馬上走了過來,直到確認胡憂沒有什麼事,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胡憂安慰道:“不有緊張,千軍萬馬我都見過,那些普通的百姓,還傷不了我的。怎麼樣,查到了什麼沒有”
紅葉點頭道:“已經查到了,百姓之所以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是有人公佈了特種團的傷亡名單,並惡意的誇大了候三在大田城失誤的事。有流言謠傳,候三沒有按原定計劃行軍前往太安城,而轉道大田城是因爲急於和老相好見面。”
胡憂怒急反笑道:“這些人的水準還真是差,居然想出這麼笨的理由。有沒有查到,是誰在幕後cào作?”
紅葉猶豫了一下,說道:“具體的現在還沒有查到是誰,不過有線索表明,這些的事件,與帝國有關。”
“帝都?”胡憂皺眉道:“說清楚一點,是帝都裡的誰?”
紅葉指指天上,道:“很有可能是最上面的那個”
胡憂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加圖索?”
帝都,又是上面的那個。那除了新任的曼陀羅帝國第四任皇帝加圖索之外,還會有誰。加圖索的上位,完全是胡憂利用當時的形勢,以強大的軍力,硬頂上位的。做爲回報,胡憂也受封了曼陀羅帝國的元帥稱號。
從表面上看來,胡憂和加圖索應該是關係非常好的君臣,事實上並不是這樣。他們之間相互都知道,雙方並沒有什麼實質的jiāo情,一切都不過是合作而已。
加圖索需要胡憂的支持,才能坐上皇位,而胡憂也需要加圖索的身份,來合法控制皇家騎兵團。大家可以說是各取所需。
胡憂還真沒有想到,加圖索纔剛剛上位不久,就在暗中做手腳。
“已經可以確認了嗎?”
胡憂再問出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底。誰都知道,這種千把人的靜坐鬧事,跟本對不死鳥軍團勾不成任何的威脅,那下手的人,之所以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真正的目的,是要打擊胡憂的聲望。
在曼陀羅帝國,恐怕只有加圖索最希望胡憂的聲望受損了。那樣的話,他就可以藉機做一些事。傀儡皇帝不好做,加圖索這是想奪回自己的權力啊
哼,有這麼容易嗎?
胡憂在心裡冷笑。現在帝國最大最重要的城市làng天,牢牢的控制在他的手中。隨着làng天經濟的發展,在國際上的影響力越來越高,那些在巴倫西亞生前,被強行徒遷到帝都龍城的各大商賈富戶,隨着皇權的旁落,已經有不少人,從帝都把資產生意轉移到làng天。
畢竟龍城空有一個帝都之名,卻無論是經濟還是文化、jiāo通,都比不了làng天。在làng天才能夠好的發展。làng天有前途又免稅,而帝國什麼都不行,卻收三成稅,商賈不是傻蛋,他們知道什麼好,什麼不好。要不是làng天這一年多來,不時受到異族的威脅,這時的發展,肯定
還要更猛。
另一方面,防衛帝國乃至中州的皇家騎兵團,現在在帝國的控制之中。西ményu鳳雖然去了聯軍爲帥,不在帝都,但是西mén雪,西mén霜,都在都在帝都,再加上紅葉的老爹紅方正,黃聖衣的老爹黃初chun,老管家德福,及西mén家的勢力在,皇家騎兵團基本牢牢的控制在胡憂的手中。
紅fen軍團更是不用說,連軍服都改成了不死鳥軍團的樣式,就差沒有直接宣佈併入不死鳥軍團了。
而狂狼軍團和黑十字軍團,又分別控制在兩個老狐狸蘇亞雷斯和古力特的手裡,加圖索跟本無力指揮他們。正所謂是有絕對的權力,纔有絕對的勢力,曼陀羅帝國五大軍團,加圖索是一個都調動不了,只單單靠那些沒有用的地方軍,能有多大的作爲?
胡憂真是爲加圖索的意氣用事而嘆息。好好的皇帝你不做,跳出來搞那麼多的事,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
此時的胡憂,真是少年得志,年輕氣勝,氣吐山河如虎,感覺一切都已經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他並不知道,一個巨大的危機,正在向他慢慢的靠近。
紅葉搖頭道:“這個暫時還沒有得到證實,也許也不用證實了。”如果這事,真是加圖索做的,那是不是證實,跟本沒有太大的意義。難到還能把加圖索告到國際法庭去嗎?
胡憂明白紅葉的意思,但還是吩咐道:“先不要急着下結論,有線索的話,那就再查下去。有時候事情的真像,不一定是我們想的那樣。好了,半個xiǎo時也差不多了,我得去和那些百姓談談。
草砰上,千餘個老百姓,選出了五個代表。因爲胡憂把軍屬的住地,按每個軍團的組成,劃在同一個區的,所以這些特種團的軍屬,本就相互之間認識。要選出代表,並不是那麼難的事。
胡憂看了眼,眼前的五個代表,年紀大的那個都九十了,xiǎo的也有六十,不由好笑,難道他們覺得,軍事上的事,也是按年紀大xiǎo來劃分的嗎。尊老是好的,但是有時候,有些事,還得更年輕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