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天魂滅，真相明
“說對了，我就是想完結你的魂靈!”
虛空中，龍首高揚，龍口微微開啓，緩緩地道。
“就憑你麼?”
“當然不是，我靠的是先攻心，後攻身，心虛則身弱，身弱則魂散，魂散則人沒了。”
“攻心?”
天魂一聽，身體似是一顫，皺眉道，臉上的病態紅潮似淡了少許。
“你不覺得，你此時的心變得虛了許多麼?你一開始時，你仍是一縷冷冰冰的魂靈，但是你和我說了那麼多的話後，你的心已多了一份迷惑與猜疑，這就足夠要你的命了。”
“是麼?”
天魂一聽，不怒反笑，臉上病態之紅，更是蒼白了。
“不相信麼？”
武天淡淡一笑，笑意中有一絲絲的意味瀰漫着呢。
也就是在武天的話音散開的過程中，只見黑光一閃，一把黑沉沉的長戟赫然已從天魂的背後，來個透心涼!
“你？你們?這……這又怎麼可能呢?”
只見，誅龍戟，已刺穿了冷血的心房，戟首在身前，血淋淋的，閃着猙獰的血光，而戟身大半在身後，輕輕地搖晃着，寒光閃閃。
“你應該知道的，當你身上無心時，你是一把冰冷冷的利器，但當你身上多了一份不該有的心的話，那你這把利器也就失去了它的銳利與無畏了。”
“是呀，這些我在百年之前就知道了，百年之前我的心是充滿滾燙的熱血，仍是無畏無懼的，想不到，百年之後，我的心冷了，也許是心冷得大久了，總是想望着有一點溫暖，但這就足夠要了自己的命了。”
“但，這還不是真的要命的。”
“這個嘛，我……也知道，不怕有神一般的對手，就怕有狼一般的隊友，我天魂佈下了重生之局，卻也佈下了要命的死局。”
天魂那虛弱的聲音瀰漫着種種的悲悔與傷感。
“哼，都已是快滅之魂了，還在多費什麼口舌呢？”
驀然，雪老已出現在天魂的眼前，仍是那武金龍之貌，神情灑脫，氣宇軒昂。
“武公子，你說，我不是神，而是魔，但我想問你，他是什麼，是魔，還是神呢?”天魔悲蒼的話音有點散亂了，飄忽不定。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問你，先前，你完全可以以幻體來逃過此劫的，你爲什麼沒有呢?你也知道這樣你僦會煙消雲散，這百年之待，苦難的煎熬，盡化虛無的，你又爲什麼這樣做呢?”
“不錯，剛纔我確是想過以幻體來逃過此劫的，但不知爲什麼，聽了你先前一番神與魔說法的種種，我的心思中已多了幾息間的猶豫，也就是這幾息間的猶豫，就結出這般的惡果子了。”
“不，這不是惡果，而是善果，也就是你這幾息間的猶豫，證明你心中仍有仁愛，還有真正的天道，只是這幾百年來，給讓仇恨與妒嫉給矇蔽了，而且給它上了仇恨之鎖，讓你的善之果不能吐芽開花結果而已。”
“告訴我，你……是誰?你斷然不會是武天公子，因爲，沒有百年思想的沉甸，沒有百年冷暖的自知，是不會有這般脫俗的執念感悟，你到底是……誰呢?”
“阿彌陀佛，施主善緣，善在。僧人，無名，只是天公子的過往中一念頓悟罷了，現在也要消散於紅塵了。”
只見那黑龍緩緩地化回了武天模樣，臉上自有一份無畏與淡然的笑意盪漾開來。
“呵，原來如此，我明瞭，明瞭，神在心中，魔亦在心中，神與魔之異，也只是在一念之差而已。武公子，謝謝你們的點化，此刻，我也淡然歸去，消散於天地間了，不過，天魂贈公子一句，魔可以轉化爲神，神亦可以墮落爲魔，神魔之化，也只是在一念之差罷了。”
淡淡的話音，弱弱的，一縷縷地，消散在虛空之中了。
“神在心中，魔亦在心中……魔可以轉化爲神，神亦可以墮落爲魔，神魔之化，也只是在一念之差罷了。”
武天低聲喃喃，似乎是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思慮之中了。
“小天，你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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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雪老那熟悉的話音已在耳畔迴響了。
“雪老，真的是你麼?”
武天緩緩擡起頭來，細細地打量着眼前那氣度不凡，飄然脫塵的武金龍，緩緩地道。
“小天，當然是雪老我呀，現在你的家仇也報了，國恨也消了，就連魂族之主，也在天雲塔的決戰中給我們斬掉了，現在我們就是天州第一人了。”
雪老聳聳肩，輕聲地笑道，一種俯視般的神情呼然欲出。
“哼，這個天州第一人，不是我們，而是你吧。”
武天淡淡地道，眉宇間，似多了一抹的掙扎與痛楚。
“小天，給你看出來?不錯，在我的心裡，天州第一人，呵，不，應該說是天下第一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雪菩，也就是你眼中的雪老了。”
雪老，重重地點點頭道，眼眸裡升騰起一片紅光，煞是熾烈。
“這個局，是你老親自設下的麼?”
武天緩緩地道，臉上的笑意已蕩然無存了。
“小天，你真是奇才，連這個你都猜到了，不錯，這個百年之局，雖說不是我想到的，但確實是我精心安排的，可以說整個過程，都是我佈下的。”
“那就是說，我一出世，也就是在你的計劃之中了，我的父母，我們的玄天皇朝，我的外公外婆一家，這些種種，都是你種下的惡果了，而那些所謂的古鳳，龍塵甚至於魂族之主他們都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了？”
“不錯，我雪老就是這整個百年死局中的佈局者，其實，我也沒做什麼的，只是通通信，說說話罷了，倒是你小子，這一路走過來，大坎坷了，差點就讓雪菩我功敗垂成呢?”
“是的，你沒動手，但是古鳳，龍塵和那魂主他們都成爲你手中殺人的刀了，你就是我武家最大的殺人兇手!你爲什麼這樣做呢?你可是我先祖武神手中誅龍戟的守護者，戟之魂呀!”
“小天，你說得很對，我就是你先祖武神手中誅龍戟的戟魂，說得好聽一點，是守護者，但說得準確一點，就是戟奴!”
“戟奴?”
“不錯，你們是待我不錯，如兄如父，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一生爲奴，生生爲奴。你們想過沒有，我雖是一蟒類，但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我不想讓這個烙印永遠下去，所以，我得改變天，我要親手改寫我的命運!”
雪老沉聲道，話音裡透出無盡的不屈與聲嘶力竭。
“所以，你就借武神設下這個百年生死之局，由你來主導，變爲百年死局，一開始，你就助古鳳會坐上玄天皇朝的位置，然後，又引誘他到天陽莊，巧設名目，來追殺我父母，你就趁勢和我母親來個交易，我母親爲了保全我，也就同意了，以下的劇情的發展，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武天冷冷地道。
“不錯，小天，你猜得不錯，只是我有點不明白，這一切，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點已不重要了。雪老，你的恩情，我已報答你了，但是你的仇恨，我還沒有雪恥呢，你爲了你所謂的虛名，主導了我武家與曾家的血案，同時給整個天州子民設下了一個死局，難道這個虛名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小天，也許對於你來說，虛名並不重要。因爲，你打從一出世起，你就擁有它了，但你想一想，我爲奴，我認了，我兒子爲奴，我也認了，但我不能讓我的子子孫孫都爲你們的奴呀。”
“但是，我們一向待你們如兄如父呀，並沒有絲毫不敬之意呀，你爲什麼就能狠下心來呢?”
“小天，我並不否認，武神和你都待我不錯，但你能認定你的子子孫孫們都能這樣麼?小天呀，你不要太天真了，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改變不了的！”
“所以，你就要改變他，你就要逆天行事?但是，你想一想，你把這些都告訴我了，你說，我會放過你麼?”
武天淡淡而言，一臉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