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汗藥的氣味打前鋒,然後是黑色螺旋風,最後一個出現在另一端大牢口的是鷹者間。
只見鷹者間揮舞着一道彎鉤,御黑色螺旋風瘋狂地向周棲和精靈王,及鐵籠中的鳥灰鵲和藍蝶飛卷而來。
“那黑色螺旋風裡有蒙汗藥,你們快走,別管我們了。”藍蝶焦急地向精靈王和周棲警醒道。
這鷹者間的蒙汗藥獨步仙魔兩界,所以狐姬纔會重用鷹者間爲情報大員,連專門搞情報工作的精靈王都在他手上載過一次。
而有所見聞的周棲同樣非常忌憚鷹者間的蒙汗藥,他打算識時務地聽從藍蝶的警告,正要擇路而逃飛下地面的巨洞。
突然,精靈王一把拽住了周棲,周棲正想解釋一番自己的作爲,卻先聽得精靈王說道:“周棲,你飛到洞口下面去拉鐵籠,我在上面推。”
精靈王說完就先將周棲一把推下了洞口,然後雙手拼命使勁地推着巨大鐵籠移進到洞口,以讓鐵籠可以從洞口落下。
精靈王這是爲了救鳥灰鵲和藍蝶,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作代價。
鷹者間已飛上前來,精靈王就算有機會將鐵籠推出洞口,也毫無半點機會逃過鷹者間的黑色螺旋風的蒙汗藥。
只見關着鳥灰鵲和藍蝶的巨大鐵籠一推落洞口,周棲在下面拉着鐵籠一眨眼之間就向下飛出了洞。
卻見洞口旁邊的精靈王保持着雙手向前推的姿勢一動不動,他被鷹者間用蒙汗藥給完全定住了,倒毒的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洞口下的懸崖外面,落雁已經用巨大的雲牀接住了落下來的巨大鐵籠。
回頭一望,卻見那陣黑色的螺旋風也飛下洞口,直追了出來。
你鷹者間有蒙汗藥獨步天下,落雁卻有云靈之牀飛速天下無敵,打不過你,卻跑得過你。
那黑色螺旋風想追趕雲牀,門都沒有,一眨眼之間,雲牀就將螺旋風甩到了半座太玄山之外了。
現在,杜仲者堯的溪浦仙府已經不能再回去了,鷹者間必然要帶大隊人馬來搜捕。
那還能去哪兒呢?周棲和落雁剛到這太玄山,除了杜仲者堯玄靈,認識的就只有山頂玄靈仙府的燕隼之衿玄靈了。
可是那燕隼之衿玄靈爲人又太冷傲,連她的舊情人白鹿白者攸玄靈都不肯留住一宿,更何況只有一面之緣的周棲和落雁了。
而且據精靈王說,他不久前還看見鷹者間出沒那玄靈仙府,而仙府之內的燕隼之衿玄靈卻亳無察覺。
所以,玄靈仙府也不安全,不能去。
三更半夜的時間,落雁駕御一片巨大雲牀,載着巨大鐵籠裡的鳥灰鵲和藍蝶及藥童子在夜空裡遊蕩,漫無目的。
站在雲頭的周棲眉頭緊皺地考慮了良久,最後決定還是去找白鹿和杜仲者堯比較穩妥。
他可不想當保姆似的,帶着一個藥童子和兩隻關在鐵籠裡的寵物鳥東飄西蕩,況且還有一個分分鐘就令他頭疼的落雁仙子。
可是白鹿和杜仲者堯都去找那錦雞之復玄靈了,而周棲哪裡又知道錦雞之復玄靈仙居何處啊?
這個時候,周棲又要不恥下問,請教藥童子一番了。
只見藥童子兩隻小手扒在鐵籠上,小腦袋伸進了鐵籠,正和鳥灰鵲聊得那叫一個歡啊!
小孩不知大人愁苦,說的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景吧。
“藥童子……”周棲走向鐵籠喊道。
卻聽鐵籠裡的鳥灰鵲說道:“人家有名字的好嗎,一點也不知道尊重人,你什麼時候能學得禮貌一點啊,伏仙王!”
這就是鳥灰鵲,總是給周棲找茬兒,好在周棲早已習慣成自然了。這時也懶得搭理這隻鳥兒。
不過,周棲這才發現,跟可愛的藥童子混了一夜,竟然還不知道藥童子叫什麼。
鳥灰鵲話雖說得難聽,理兒卻是無可指摘,正所謂話糙理不糙。
周棲可以不理鳥灰鵲,卻不可以不好好認真地問一問藥童子姓甚名誰。
“呵呵,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請問我們愛吃酒的小藥童叫什麼呀?”周棲走到藥童子身邊,坐在雲牀上問道。
“小杜康,我家玄靈高興的時候就這麼喚我,可一發現我在偷偷地喝酒就叫我小酒缸。”
“呵呵,有趣,你現在沒在喝酒,我就叫你小杜康吧!”
這時,小杜康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壺酒,就呡了一小口。
“小酒缸,哈哈哈……”周棲不禁袒懷大笑道,然後又問道:“你不是沒酒了嗎,這酒哪裡來的呀?”
“我從鷹者間的宴會桌上拿的。”小杜康說着就又將那一小壺酒揣進了懷裡,很捨不得喝的樣子。
“看把你饞的,我們繼續去找酒吃,你有沒有跟你家杜仲玄靈,去過錦雞之復玄靈那取藥引子呀?”
“沒有,錦雞玄靈不喜歡我,她不許我進她的園子。”
“她的園子?”
“嗯,錦雞玄靈的仙俯旁有一座又大又奇怪的園子,我家玄靈在她家的園子周圍培植了很多仙草,每次帶我去察看仙草時,我都能望見那座大園子。”
“很好,去跟落雁姐姐說我們要去錦雞玄靈的園子。”
“你爲什麼自己不去跟落雁姐姐說,我要跟鳥灰鵲玩,可是我又進不去它這籠子。”
“嘿!你要進這籠子幹什麼,鳥灰鵲想出來還出不來呢?”
“來,你現在先去跟落雁姐姐指路,等我們到了錦雞玄靈的園子,如果你家杜仲玄靈不反對,我就想辦法讓你進這籠子和鳥灰鵲玩。”
“真的嗎?”
“別信這壞哥哥,”這時,關在鐵籠裡的鳥灰鵲打岔地說道:“你家玄靈肯定不會同意你進來,這壞哥哥也不可能有什麼辦法讓你進來。”
“我靠!”周棲懊惱地兩聲嘆,心想自己怎麼就認識了這麼一幫讓人鬱悶的朋友呢。
這時,鳥灰鵲向站在另一邊雲頭的落雁高聲大喊道:“落雁,伏仙王有話跟你說。”
看來,鳥灰鵲也很不樂意周棲待在這兒,打擾它和小杜康的謎一般的友誼交談,就直接一句話將周棲推向了落雁。
鳥灰鵲此話一出,周棲不想去找落雁,也必須硬着頭皮去找她了。不然等到落雁親自從另一邊的雲頭走過來了,說不定又要以什麼不可理喻的理由,將他痛快地奚落一番。
於是,周棲正了一正神色,嚴肅地邁開步子,認真地揮動手臂,態度端正地去和落雁商量一下此時該何去何從。
終於走到了另一邊的雲頭,落雁聽見鳥灰鵲的話後,就轉身在這等着周棲過來。
月光中,兩人的月影在雲牀上斜斜地拉得很長,再過不久,天應該就要亮了。
落雁靜靜地注視着周棲,直到周棲走到距她一道劍的距離,她輕聲問道:“怎麼了?”
“額……,沒什麼事,就是你覺得我們現在去哪裡比較好呢?”
“我沒想好,你看,太玄山的夜景真美,要是可以一直這樣飄着就好了。”
“呵呵……,一直這樣飄着,”周棲也望了望頭上的夜空,然後繼續說道:“明月應該有好酒相伴,明月有了,好酒卻不知道在哪裡,小杜康肯定要第一個不高興……。”
“小杜康?你是說藥童子嗎?”
“哎,你怎麼知道的,他跟你說過了?”
“沒有啊!我隨口一猜的,杜康說的不就是酒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首詩歌你沒背過嗎,藥童子那麼愛酒,小杜康聽起來很親切呢!不是嗎!”
“小杜康這名字確實很適合他,不過等一會兒他向你要酒,怎麼辦呢,我們可以一直這麼飄着,小杜康卻還小呀,杜仲玄靈把他交給我們照顧,可不能讓他瘦了一點點啊,你說是不是?”
“那你想到什麼好去處了嗎?”
“小杜康認識去錦雞之復玄靈的園子,杜仲玄靈和白鹿一定也在那兒,我們就將小杜康送到杜仲玄靈身邊吧?你覺得怎麼樣?”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