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瑪德堡是屬於腹地,不可能會戒備的這麼森嚴啊!”周文通疑惑的道。
“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周至賢開口道:“方纔守城的士兵,並非是一般的守城的人。看上去,更像是正規的士兵。”
“被你這麼一提,我也有這種感覺。太嚴謹,而且走近了還有血腥味,這些都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難不成是瑪德堡要發生什麼事了?”段可茹猜測道。
“嗯!我們看不如我們就先進城打探一下吧!看看到底是有什麼事情,然後再做安排?”周至賢道,他們幾個人進去的話,那就比較容易的多。
“好!”
最終他們三人再選了兩個比較謹慎的士兵,喬裝成了當地的百姓,混進了瑪德堡之中。
瑪德堡是用泥堆起來的城牆,不是很好,因爲草原上風大的緣故,有風化的痕跡。城中的房屋也並非段可茹所見到的那樣,而是同樣是有土堆起來的房子,屋頂是毛氈搭上的,其中還夾雜這不少帳篷。不過瑪德堡卻熱鬧非常,裡面完全沒有一絲被戰爭影響的痕跡,來往的行人臉上都洋溢這滿足的笑容。
“真是一羣容易滿足的人!”段可茹感慨着,她知道,其實百姓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只要能吃飽穿暖,過的平安喜樂便好。但是統治者卻總想奴役着他們,所有的戰爭悲劇都來自那位上位者的野心。
周至賢牽着段可茹的手,同樣感嘆道:“是啊!如果沒有戰事多好,那我就陪你在這裡好好的住着。”
這次段可茹沒有說話。
突然,他們停下了腳步,在他們的眼前一家客棧之中,從裡面走出一行人來,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身材窈窕火辣,旁邊跟着的侍衛也都個個孔武有力,看上去就非常人。
“她的衣服是江南的貢品。”段可茹一眼就看到了那女子身上華貴的布料。
“一般的人用不起這樣的布料,想來應該是胡人的貴族。不過看她這個模樣,應該是有實權的,現在胡人之中,唯一有實權的,也就只有胡人汗王的女兒亞娜了。”周至賢分析道,但是神色卻漸漸的凝重了起來。
亞娜能讓周至賢這個初出茅廬的人都知道她的名聲,顯然也並非是一般的草包。在周至賢還未成名之時,那就已經名享大陸。身爲胡人的第一公主,此時卻出現在這個瑪德堡之中,這實在是有些蹊蹺。
“你說,她是來做什麼呢?總不可能會猜到我們會來這裡,所以故意來堵我們的吧!”周文通道撓頭道。
“不會,來這裡是我們臨時的決定,並且相對段將軍來說,我們並非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人。所以我們來這裡,她不可能會來抓我們的。既然排除這種可能,那就只有另外一件事了。大人物肯定是做大事,目前胡人最大的事無非是攻打我們,能讓這位公主注重的事,大概就只有一件了。”
“糧草?”段可茹語氣肯定,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說的就是這個理。
正如他們需要糧草一樣,胡人也需要補給來支撐這場曠久的戰爭。
“這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嗎?”周文通驚喜的道,他們之所以深入腹地自然不是漫無目的,而燒了敵軍的糧草,則是他們最初訂的計劃,而現在卻在這裡就碰到了,這令他感到有些歡喜,猶如瞎貓碰到死耗子一般。
“可以這麼說。好了,回去吧。我們好好休息一下,來個夜探軍營。”
瑪德堡並不大,相對於白天,晚上整個城池的戒備就更加的森嚴了。但是普通的士兵的戒備,又如何抵擋的住周至賢這樣的高手?再加上段可茹這些年也一直頗爲勤奮,輕功也不在話下。
兩個人輕飄飄的打窗口飛了出去,只留下一臉怨念的周文通在原地蹲着畫圈圈。
“到了吧!”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在城中最華麗的建築之中落了腳。
“我們分頭行動!”
“好!”
迅速的背對而馳,兩個人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白日裡見到的那位公主。
終於,在宅子中最華麗的地方遇到了。
“這漢人還真是會享受!”亞娜公主躺在由白玉搭建而成的池子裡,火辣的身材被隱藏層層的花瓣之下。
她之所以會說這句話,是因爲在戰爭沒有爆發之前,這個宅子的主人是以爲漢族的商人。戰爭爆發之後,那個商人立馬卷着行李跑了,這宅子帶不走,自然就留了下來,被城主給霸佔了。現在亞娜公主來了,這宅子的主人自然又得換換了。
“公主!”屏風之後,是她的護衛,“最後一批糧草已經在瑪德堡給收集齊了。明日我們便可以啓程。”
“嗯!”胡人男女之間並沒有那麼嚴苛的大防,隔着屏風,亞娜慵懶的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小心點,這一趟,不會那麼太平。多少人在等着抓我的小辮子呢!”
“是!”護衛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就退了下去。
隔着一個屋檐,段可茹和周至賢兩個人相視了一眼,接着周至賢悄悄的跟上了那個護衛。而段可茹則繼續盯着這位亞娜公主。
而下方的亞娜公主在那護衛走了之後,慢慢的從水裡站了出來,凹凸有致的身材讓段可茹悄悄的瞄了自己一眼,最後無比怨念……
回到客棧的時候,周至賢已經到了。
“這是一個機會!”一開口,周至賢就道:“我們猜對了,亞娜的確是押送這胡人的後方糧草,並且數量還不少。若是將這批糧草給燒掉了,那麼前方胡人的軍隊最少要捱餓半年!這筆買賣,做不做!”
“肯定做!”這麼辛苦的過來,不就是爲了這樣的結果嗎。
“這點我要提前說下,這位亞娜公主並不好惹。此行,我們說不定沒那麼順利。”周至賢目光鄭重,看來這位亞娜公主卻是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怕什麼!”周文通毫不在乎,“無非是命一條,若是真能燒了他們的糧草
,那功勞可不是一般的大。俗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餓死膽大的撐死膽小的。我寧願撐死也不要餓死!”
周至賢妃掃了他們兩個一眼,最終坐了下來,拿出一份輿圖道:“好,那我們好好的策劃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麼去做!”
第二天,在天色微微拂曉的時候,駐紮在瑪德堡的軍隊就開始撤離的瑪德堡。草原上的地勢並沒有江南那麼多的丘陵遮擋,所以周至賢一行人想要燒燬這些糧草,可以說很難。
“他們一共多少人?”瑪德堡的土牆上,段可茹看着遠去的隊伍,詢問道。
“大概一萬人。”周至賢目測道。
“那就有些難辦了!”段可茹沉吟。
“確實!”
三個人在城牆上站了一會兒,之後便讓人通知還沒有進來的將士分批喬裝混了進來。接着,一行人繞開亞娜的軍隊,往他們的前方趕去。
一萬人的軍隊自然沒有兩百人的隊伍靈活方便,並且這兩百人裡面,周至賢剔除了不少不會游泳的人,所以現在應該說是一百六十多人。
“這麼一大把糧草就這樣燒掉了多可惜,能利用就該多利用嘛!”周至賢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段可茹終於明白爲什麼那五十個人周至賢不帶上並且還讓他們先回去了。
“感情你打的是這主意啊!”一向相對遲鈍的周文通此時也都從周至賢的笑容中解讀出了他的意思。
“是啊,你們願不願意漂漂亮亮的幹這一票?”
“這不用問?”周文通翻白眼。
段可茹微笑,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三日之後,一行人憑藉着飛快的速度,終於追上了亞娜的軍隊,並且在她的前方守候着。因爲突然來了這麼多人,總會引起當地人的注意,所以周至賢他們都是尋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候了下來,靜靜的等待着機會的來臨。
這樣的等候最爲辛苦,因爲這幾日的趕路,大家的精神頭都不怎麼好。組織他們輪班休息之後,段可茹三人坐在草地上,喝着酒暖着身子。草原上雖然春天已經來臨,但是夜晚卻還是依舊寒冷。因此每個人的身上都準備了一些白酒,晚上冷的時候,就喝口酒暖暖身子。
“其實我真佩服你們!”大口的喝了一口酒,周文通有些惆悵的道:“當初師父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還真沒覺得咋樣。但是這一路上和你們同行,我才覺得自己有點坐井觀天。”
周至賢看了他一下,道:“突然看到你這麼謙虛,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噗哈哈!”段可茹忍不住笑了起來,周文通和周至賢兩個人在一起忒逗了。
“喂,我說!”周文通的眼神變的正經,“以後我要是當官了,就讓我跟在你下面吧!如果我不是跟着你,那我就回去繼續當土匪去!”
“噓!”周至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這話要是讓皇上聽到還不得削了我!”
“……”
(本章完)